同学?
陆崇文又快被卫薇气笑了!
他真想告诉这位大小姐,他的签字多值钱,这人倒好,直接找人仿冒上了!
“谁?”陆崇文的语气不太好。
“我那个……啊。”卫薇拿眼觑他,满是委屈,还有点嫌弃他问了个那么蠢的问题。
陆崇文一噎,淡淡别过脸。
卫薇拢了拢头发,悻悻的穿上他的大衣。
卫薇个子高挑,两条腿笔直而修长,并不矮,可陆崇文的个子更高。他的衣服很大、很长,衣摆低低的,过了卫薇的膝盖,都能让她当裙子穿了。风吹过来,还是呼呼直往里面灌,卫薇不得不将衣服收紧一些。
如此一来,挺括的衣料便顺势贴了过来。
那衣料内侧上还残留着属于陆崇文的温度,温热而又熨帖。不同于付嘉的干净清爽,这是彻彻底底的、成熟男人的气息,清冽、慵懒、恣意,也许还夹杂着一点恼人的烟味,就这么攀附着她的皮肤,密密包裹着她,从每一个舒张开的毛孔渗进去,不放过任何一处。
卫薇耳根子忽的一烫。
她不自在的松开衣襟,扣子也不扣了,双手故作无意的插在衣兜里,任由大衣敞着。
风一吹过来,将男人残存的气息吹散开。
卫薇终于轻呼出一口气。
陆崇文住在港汇花园,正前面就是恒隆广场,这地段在上海是出了名的贵。
两人下了出租,卫薇左看右看,回头说:“崇文叔,你这儿离我们学校挺近的。”她学校在前面华山路上,离这里不过一千米的距离。
是真的近,所以上一回夜里,卫薇能在大街上遇到他。
不知怎的,卫薇突然记起了那道物理题——黑板上画着两个方块,一个是a,一个是b,相向行驶,问还有多久相遇。
有那么一瞬,卫薇觉得她和陆崇文就是黑板上方方正正的两个方块。
只不过她待在原地,就碰到了这个人……实在是意外。
陆崇文的公寓在三十四楼顶层,其中一整面墙是大落地窗,窗帘被安静的束在两侧,深沉又高远的夜空就那么毫无预兆的扑入眼帘,点缀着这座城市的万千灯火,仿佛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全是震撼人心的旖旎繁华。
卫薇趿着一双新的男款居家鞋,小心翼翼走进去。
里面很大,沙发对面居然有个可以打滚的榻榻米!
屋里还很安静,安静到她脚下的每一步都愈发小心。因为,那双居家鞋有些大,还很软,她要努力穿着,才不会掉下来。
卫薇又饿又冷又困,蓬头垢面,她的睡裤上更是沾着灰尘与泥土,脏兮兮的。
可屋子里很干净,她不敢坐,只能站在客厅中央,尴尬的望着陆崇文。
“崇文叔,我、我想洗个澡。”
她的声音怯怯的,带着点羞赧,落在夜的静谧与旖旎之中,说不出为什么,陆崇文呼吸一窒,他的心像被什么轻轻拨了一下,忽的微微一动。
陆崇文愣愣望过去。
四目相对。
卫薇的眼眸,干干净净,仍清的像水,就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他兀自笑了笑。
将客人用的盥洗室指给卫薇,陆崇文又给她拿了一套居家服。
这套居家服也是男式的,上面吊牌还在,并不便宜。
后来卫薇才知道,这套公寓陆崇文并不经常住,可家政依然定期打扫,而且,一切日用品都非常体贴的备了两份。
热水很舒服,洗去疲惫,唯独冲在伤口上的时候钻心的疼,尤其后背,卫薇嘶嘶直抽气。
擦干身体,她站在镜子前,扭过身看。后背上果然有一道深色的红,斜斜的,从肩膀一路延伸到腰,像是要将她单薄的身体劈开了似的。
痛的要命。
卫薇又低头洗了把脸,这才将男式的居家服穿上。
陆崇文的衣服实在太大了。t恤穿在她身上,松松垮垮的,两侧肩膀恨不得整个溜出来,长长的裤脚堆叠着,得卷好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