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猜不透秦曦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水满了。”身后传来一抹声音,初柠回神时发现杯子里的水已经快要往外溢。
她迅速关了开关,把杯子收回来,尴尬地笑了下。
齐晟弯腰接水时问她:“发什么呆啊,搞定秦曦的差事看来对你压力挺大。”
初柠从一旁拿出纸巾擦拭杯子外壁,随口问:“他,真的很难搞定吗?”
齐晟说:“不止我们栏目组想采访他,各大新闻报社、媒体、财经频道谁不想采访,但没一个能成功邀请到他本人,跟他见上面的都没几个,你说难度能低吗?”
“那确实挺难。”初柠垂着眼睫,漫不经心地应。
齐晟觉得自己不该说泄气话,又鼓励初柠:“但你不一样,你们俩不是老同学吗,一所高中毕业的,没准儿会给你面子的,先别这么快否定自己,有什么需要大家帮忙的你尽管提。”
初柠笑了下,端着杯子离开。
坐在办公桌前,她还在想着秦曦对她的态度。
脑海中闪过一句话,是当初两人在一起时,秦曦曾经说过的:“我这人向来睚眦必报,谁敢让老子一时不痛快,老子让他这辈子都不痛快!”
秦曦确实是个狠人,得罪过他的人,从来就没什么好下场。
仔细想来,当初她跟秦曦分手,也算是得罪过他的人吧?
思路逐渐打通,初柠猜测:秦曦应该确实对她没有情意了,但还记得当初她提分手让他没面子的事,所以记恨她,想从她身上把过去丢失的面子找回来。
这么一分析,两人每次遇见时,他为何说话总是夹枪带棒这个问题,就解释得通了。
至于宴会那天晚上,巷子里他逼迫她说那三个字,很大概率,也是想要等她说出口时,奚落她,找到报复的快感,然后跟她说:初柠,你还以为自己在我这儿是个宝吗,老子早不把你当回事了!
秦曦向来众星捧月,是个傲到骨子里的人,如果当初突然分手这件事让他觉得感情被践踏,被玩弄,所以一直记恨到现在,还真不是没有可能的。
那天晚上他后来又说以后不想再看见她这话,莫非是突然醒悟,觉得自己身为商界大佬,在她一个小姑娘身上花费功夫很不值得,所以放弃了?
如果真是她猜测的这样,秦曦好不容易放弃报复她,她却要自己主动找上去,岂不是羊入虎口?
那还不得被他给虐死?
这下她完了!
但她刚转来栏目组,红姐布置的任务,她还是得硬着头皮往前冲。
当天下午,初柠纵使白板抗拒,仍旧咬牙坚持,收拾东西准备去wholelife公司找秦曦。
临去之前,她还特地回了趟公寓,将之前珠宝晚宴没来得及还回去的蓝宝石项链拿上。
要出门时看到洗干净叠放在玄关处的黑色外套。
两人重逢那天晚上,秦曦驱车送她回来,丢在她身上的外套也没来得及归还,索性也一并带上。
秦曦上午被他爸叫回远商集团召开商务会议,下午回到wholelife水都没喝上两口,便有各种事务等着自己。
江秘书敲门进来:“秦总,前台说有位自称是《客座零距离》主持团成员的初小姐想约您见面,人在楼下。”
对方没预约,平时这种事江秘书都是直接回绝,不会来麻烦秦曦。
今天听说来人姓初,这姓不多见,又是电视台的主持人,一猜就知道来人身份。
江秘书跟着秦曦多年,也大概知道自己老板的心思,不敢冒失,这才过来传话。
秦曦刚看完手边的合同,签字时动作微顿,利落签下自己的名字,阖上文件放在一边,眼皮都没抬一下,又拿起另一份:“这种事平时怎么处理的,用得着来告诉我?”
江秘书愣了下,回忆自己刚刚的话,觉得自己已经暗示的很明白了,老板怎么是这态度?
沉默少顷,江秘书又斟酌着道:“好的,那我还像之前一样,直接拒绝初柠小姐。”
秦曦没应腔,不知道是不是默许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