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汗流满面,背上的衣裳都被汗浸透了。一进屋就对下人说道,“出去。”
他面容严肃,下人赶紧退了出去。
江意惜起身道,“出什么事了?”
孟辞墨轻声道,“昨日德妃娘娘突然病重,御医说剩余日子已经不多。平王情绪失控险些打御医,被平王妃劝回王府。听说他一回王府就砸了许多东西,还打死一个‘冒犯’他的丫头。
“王妃相劝,手臂也受了轻伤。等到王爷恢复理智,又极度后悔,还跟王妃陪了不是。唉,他是控制不住……”
想到平王的温文尔雅,江意惜简直想不到暴怒后的他是这样,连王妃都能伤。
孟辞墨又道,“德妃娘娘的病是在守皇陵时得的旧疾,平王或许觉得是自己连累了母亲,才让她遭此大罪。心病一直无法得到开解,就成了那样。”
有这种心病的人,保他坐上皇位也是喜怒无常的暴君。可那几个皇子里,也只有平王上位孟家的日子才好过。
江意惜问道,“有办法劝王爷吗?”
孟辞墨叹道,“我跟祖父说了愚和大师赠你的西雪龙能治那种病。我们都觉得毕竟是这种病,君臣有别,我们不好直接劝王爷,或者说给他吃那种药。最好由德妃娘娘相劝,可她现在病重……”
孟辞墨简单擦洗了一下,重新换上官服匆匆走了。
江意惜倚在迎枕上想心事。
若是家人或好相处的亲戚朋友,江意惜哪怕不会治心疾,也会在药里加点眼泪水试试。可得病的是曲德妃,平王又是那样一种脾气,又有那个心结,她这个不会治心疾的人哪里敢去治病。
事事不能绝对,万一加了眼泪水的药也没治好曲德妃的病呢?有时候好心不一定会得善报。
若是师父在就好了。他是神医,开的药好,再加上眼睛水,肯定能治好。
曲德妃性子温婉,由她劝平王,平王的脾气会有所收敛,说不定还能配合治那种病。
突然,江意惜一下坐直身子。前世,沈老神医出现在七峰山的时候是建荣二十年十月底,两人相遇后老头儿看见江意惜身上的小虎头挂件,认了江意惜当徒弟。
听老神医说,来七峰山之前他在五和县的客格住了一段时间,不止是游玩,还是为了把食上的菜品尝个遍。
他不愿意进京城,就住在京城外的五和县,每天都会花钱请人去食上买一样吃食。
等到他吃遍了,想离开了,却在游玩七蜂山时摔断了腿,与江意惜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