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血手印

我失魂落魄地站在镜子前面,一股寒意自脚心升起,沿着背脊骨一寸一寸往上爬,直至渗入我的头皮,我感到头皮一阵阵发麻。

是谁在我的脸上留下了这个诡异的血手印?

我突然想起昨天半夜,迷迷糊糊中仿佛有人在摸我的脸。

天呐!

那个场景该有多么恐怖呀!

一个浑身带血的家伙趴在床边凝望着熟睡的我,伸出满是鲜血的双手在我的脸上轻轻抚摸着……

我浑身的汗毛触电般倒竖起来,屋里有人!!

我的卧室不算大,放眼望去一览无遗,我掀开被子看了看,床上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然后我屏住呼吸,爬在地上看了一眼床底下,仍然没有任何发现。最后我把目光投向唯一的藏身之处,靠墙而立的大衣柜。

如果这个屋子里还能藏人的话,那个大衣柜是唯一的可能。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抑制住砰砰乱跳的小心肝,轻手轻脚地走到衣柜前面。

“谁?谁在里面?出来!给我滚出来!”我壮着胆子,站在衣柜前面叉腰大骂。

骂了半天,衣柜里也没有丝毫动静。

我有些按耐不住了,踏前一步,双手拉着衣柜门。

吱呀!

衣柜门打开,我迅速向后退开两米远,双手比划出防御姿势。

衣柜里黑咕隆咚的,除了整齐码放的衣服以外,并没有其他任何东西。

我怔了怔,衣柜里也没人?那我脸上的血手印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环顾卧室,心里总觉得不太对劲,无形中仿佛有一双眼睛在默默地盯着我,我有种被人监视的感觉!

二毛他们亲眼目睹了工友们的惨状,都对这个青铜大鼎害怕不已,哪里还敢打这个铜鼎的主意,此时就算给他们再多的银子,他们也不会要了,所以对于方小花的提议,他们也是连声说好,没有一个反对的。

方小花回头向省上做了汇报,这些邪乎的古文物,在文物局那里就是宝贝疙瘩,具有极其重要的研究价值。省上得知消息之后,立即通知市文物局,市文物局委派了一支武警,用军用大卡车将青铜大鼎悄悄拉走了。

武警离开的时候,方小花也跟着一起走了:“三儿,回头再找你喝酒!”

二毛他们通知了那些工人的家属,一大群家属围在沙场外面,哭声震天,看见那些孤儿寡母,我们的心里就像刀割般的难受,但是我们无能为力。

这一天大概是河口村最灰暗的一天,那些中了疝术的工人相继死去,一天之中,河口村足足死了十三人,整个村庄都陷入一种极其悲痛和压抑的氛围当中。哭声在村庄上空飘荡,一直飘向远方。

村委会派人挖了一个焚尸坑,将那些工人的尸体统统烧掉,这些工人都是中了疝术而死,谁也不知道这种邪门的疝术会不会传染,所以村委会下了铁令,谁家都不准进行土葬。

从沙场回来之后,爷爷一直闷闷不乐地沉着脸,一个人坐在门槛上,一口接一口的抽着旱烟。

我能理解爷爷的心情,作为一个有道行的人,眼睁睁看着十多个乡亲死在自己面前,却又无能为力。那种无奈让爷爷感觉非常非常难受。

“爷,喝点茶吧!”我看见爷爷的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泡了杯竹叶青递给爷爷。

爷爷接过茶盅,喝了一口,然后抬头看着我:“小七,爷爷是不是老了?”

“啊?”我怔怔地看着爷爷:“不!不!你还年轻着呢!你要活到一百岁……”

爷爷笑了笑,摆摆手道:“今天的事情就是最好的证明,我已经老了,老到对很多事情束手无策了!”

“爷……”我突然有些心酸,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只说了一句:“今天的事情你已经尽力了,不用太自责!”

“小七,你去西边厢房,上屋顶,把竖排二十八、横排十四的那块瓦片揭起来!”爷爷突然给我下达了一个奇怪的指令。

没事叫我上房揭瓦做什么?

爷爷还真是奇怪呀!

我心里嘟囔着,却也按照爷爷的话去做,搬来一个木梯子,爬上西厢屋顶,数了数,找到爷爷所说的那块瓦片,将其轻轻揭起。

咦?

瓦片下面居然有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