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眨眼的工夫,那只老鼠身上的血肉全部被头发丝吸食的干干净净,只剩下一副白森森的骨架摆在那里,还呈现出奔跑的姿势。
不仅猎食老鼠,头发丝几乎吞食所有的活物,就连木头桩子上的那些蚁虫都不放过。无数的头发丝钻入木头上面那些蜂巢状的孔洞,在木头桩子里面游走穿梭,很快就将里面的蚁巢都吸食的一干二净。
卧槽!
亲眼目睹这恐怖的一幕幕画面,我的头皮登时就炸了,要说不害怕不恐慌那他妈是骗人的。我也是人,我又不是超人,那头发丝要是钻进我的身体,我他妈也会死的!
我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气,趁着右手暂时还能动弹,反手从裤兜里抽出那把带指环的野战军刀,锋利的刀刃闪过一抹寒光。
呀!
我咬紧牙关,挥舞着野战军刀,拼命切割缠绕着我的头发丝。
那些头发丝看似干枯,感觉刀子下去,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斩断。
但是我错了,我明显低估了那些头发丝的厉害,锋利的军刀切下去,竟然没有半点反应。那些头发丝竟像钢丝一样的坚韧,军刀不停地划拉,竟然发出金属般的摩擦声响,再疯狂地划拉几下估计都能飞溅出火星子了。
我脸上大变,额上冷汗涔涔而下,瞬间湿透衣衫。
此时此刻,头发丝已经卷住了我的右手,顺着手腕一直爬向胳膊,我仅只剩下两根手指还能动弹。
那些头发丝越缠越紧,几乎勒进我的皮肉,我感到一阵阵窒息,胸腔里的氧气仿佛都被挤压了出去。
我能清楚地意识到体内的精力正在一点一点流失,眼前也出现昏花模糊的景象。
我憋红了脸,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将两根手指艰难地伸入胸口衣兜,夹住了一张黄符,然后沉声念道:“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唰!
那张黄符变成一团火球,迅速沿着手臂滚了出去。
这种火焰不同于普通火焰,对付鬼邪之物有奇效。
那些头发丝仿佛十分惧怕,一下子就被引燃了,变成一缕缕飞灰,那些缠着我的头发丝也迅速后退。
身上陡然一轻,压力感大减,我心中一喜,再次摸出两张黄符,抬手甩向井口。两张黄符凌空燃烧,唰地没入井口,变成两颗火球一路滚落下去,引燃了不少头发丝,古井下面飘荡出浓浓的黑烟,同时还传来凄惶的一声鬼啸:“啊——”
我终于得脱,指尖夹着几张黄符,迅速后退。
忽听噗的一声,一团浓浓的黑烟犹如喷泉般从井口下面喷薄而出。
古井下面铁链声哗啦作响,同时不断传来凄厉的女人喊叫声。
我的心里微微一颤,糟糕!莫非古井下面的鬼物要爬出来了吗?
是的,走不出去了!
我们被困在了一座阴森诡异的荒村里面。
“现在怎么办?”颜苏问。
我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梦雪说:“我倒是有个笨法子,要不我们就在原地等着,一直等到天亮,也许我们就能看见村口在哪里了!”
颜苏提出了一个更为可怕的假设:“如果这座村庄永远也不会天亮呢?”
“什么意思?”张梦雪微微一怔。
颜苏皱起眉头道:“这座荒村如此古怪,你觉得会有阳光照进来吗?依我看,这座荒村一年四季都是这副景象,永远也没有白昼!”
虽然颜苏这话充满了绝望,但不得不说,颜苏确实说的很有道理。
看来死等下去也不是个好办法,趁着意识还算清醒,我们需要积极寻找出路。
人在某种压抑环境下待得久了,轻则会出现狂躁状态,重则会出现意识模糊,直至精神崩溃。
我不敢想象,我们若是一直寻找不到出口,我们是不是也会心理崩溃,精神疯掉呢?
继续向前走了没有多远,赫然发现,道路中央竟然横亘着一口古井,就像一张怪兽的嘴巴,黑黢黢的,还不断有袅绕的黑烟从古井下面飘荡出来,就像一根埋在地下的大烟囱。
我们疑惑地走了过去,其实那就是一口普通的水井,只是年生久远显得很古朴,井壁上爬满了苔藓,苔藓都变成黑绿色,还在滴着墨汁般的水珠子,依稀可以看见苔藓下面雕刻一些奇怪的符咒图案。
我麻着胆子站在井口朝下面看了一眼,古井很深,黑黢黢的看不见底,井下面萦绕着黑色烟雾,什么都看不见,就像是一口通往地狱的古井。阴风从下面倒灌上来,呼呼呼的,吹得我睁不开眼睛。
突然,我清楚地听见井下传来一声异响。
哗啦!
像是某种金属撞击发出来的声音。
紧接着,那声音越来越大,竟是从黑暗的井底下面慢慢上升。
这个时候我也总算是听出来了,那哗啦哗啦的异响是铁链拉动的声音。
呃?古井下面怎么会有一条铁链?!
就在我困惑不解的时候,一阵窸窸窣窣的轻微声音随之传来,然后我就看见古井下面冒出了水草。
那些水草疯狂地涌动,就像挥舞的鬼手,自翻涌的黑雾中穿出来,沿着井壁飞快地向上爬,很快就爬出井口,感觉整个井口瞬间就被黑色的水草塞满了。
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但是那水草却不依不挠,直接缠住了我的左手,并且如同常春藤一样,顺着我的左臂一路盘绕而上,很快就来到我的脖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