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绯从地上爬起来,手上戴的镣铐连着一个沉重的大锁,连举起手都费劲,更别提绕到脖子后面解开绑着眼睛的布条。她只能尽量抬高双手将布条往下拉,但绑的太紧,手又使不上劲,她努力了很久才勉强掀开一条缝。
就在她再接再厉准备再尝试一次的时候,门外响起来脚步声。
“大师,请进。”是姜清知的声音,他难得有这么恭敬地时候。
云绯不由得仰起脸想看看他口中的大师长什么样子,一道人影却率先落在了她面前。
“怎么是你?”
姜清知将蒙着她眼睛的布条解了下来,上下打量着绕她走了一圈,评价道:“不过你这身打扮,本王很喜欢。”
“大师,劳烦您先出去一下,今天的治疗先推迟,本王稍后会去找你。”姜清知道。
被姜清知称作大师的是个老头,留着山羊胡子,穿一身过于肥大的黑袍,仿佛能把他瘦小干瘪的身体给压垮。一双绿豆似的小眼睛闪烁着精明算计的光,他桀桀怪笑了几声,意味不明地朝云绯看了一眼,才退出去了。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
姜清知左脚踝压在右腿的膝盖上,手指闲散地在桌上轻轻敲着,凤眼半眯,似笑非笑地盯着云绯。
“坐啊。”姜清知瞥了眼他右边的椅子。
脚镣拖在地毯上几乎没有发出声音,但磨擦力却使云绯行走的更加困难。她几乎是一步一挪,以一个极为狼狈的姿态走到了椅子面前。
姜清知手肘放在桌子上,撑着下巴,歪着脑袋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的窘迫。
云绯握了握拳头,她能感觉到姜清知饶有兴味的目光凌迟一般一遍一遍地将她从头看到脚。
突然,姜清知的视线停在了她的右手腕上。
那里有被沉重粗糙的锁链磨出的红痕,在粉白的皮肤上格外醒目。除此之外,是一条紫檀木佛串,上面还挂着一个小金铃。
“哪里来的?”姜清知蹲在云绯面前,手指轻轻拂过佛珠,“姜拂衣送的?”他“呵”了一声,“怪不得姜拂衣天天往千佛庙跑。”
“还有你,让本王猜猜,你去那里干什么呢?真是不乖,这才离开本王多久,就有了自己的小秘密了。”他状似心疼地在云绯手腕的红痕上吹了口气,云绯浑身一抖,不可抑制地打了个激灵。
姜清知唇边的笑意更大,"瞧瞧,都红了,本王可是会心疼的。不过不用担心,本王这里有上好的药,保证不会留下任何疤痕。这点你最清楚不过了,就像你身上的鞭伤,一点痕迹都没留下,不是吗?"
他目光灼灼,自下而上仰望着云绯,但压迫意味半分不减。
云绯长而卷翘的睫毛密密地垂下来,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云绯嘴唇动了动,好半天终于吐出一个“是”字。
“乖,那要不要本王把锁链解开?”姜清知道。
“……要。”说出第一个字之后,第二个就显得容易的多。
“说清楚,要什么?”
云绯咬了咬下唇,霍然抬眼直视姜清知,眼眸里闪过一丝愤怒。
“怎么,这就装不下去了?你当然可以选择不说,本王又没有逼你。但是其他人,可没有你这么好运了。”姜清知站起身,大步朝门口走去,“徐胜,给本王滚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徐胜,实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