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暧昧地抚过自己的下巴,目光诡异地盯在曲骨的身上:“可惜了,目标不应该是我呢。”
曲骨并不答话。
胡朵的家里供奉着一座小小的神龛,里面被红烛供奉的神像却不是常见的任何一个神明。青铜打造的神像不过一尺来高,像是从某个古墓里挖出来的东西,面目都已经被锈蚀得模糊了,只能看到宽衣博带下延伸出的长长的鳞片宛然的蛇尾。
奇怪的是,虽然神像面目都模糊了,但是那些雕琢出来的鳞片却片片分明,在红烛的幽光下寒意锋利而凛冽。
不像是神明,而是邪魔。
“真是有点后悔叫醒‘祂’了。”
“小迟这么可爱,有点心动了呢。”明明被警告过了,女人却还是忍不住露出垂涎的表情,怎么有人天生看起来连皮肉都是香软的,叫人既想供在手心里呵护,又忍不住想拖到和自己一样的烂泥里,看他挣扎沉浮,露出被憋闷得发红的神情。
曲骨睫毛下的眼珠突然动了动。
下一秒胡朵感觉到有一种看不见的力量骤然掐住了她的脖子,女人惊恐地睁大眼睛,用力喘着气,因为缺氧额头上都爆出狰狞的青筋。
“嗬嗬”她发出快要断气似的声音,眼神里流露着无法遮掩的直达灵魂深处的畏惧。
“我警告过你。”
就连想,都不可以。
小迟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只有他能看,只有他能想。
也只有他能碰。
“好聪明啊,小迟。”看着姜迟哭哭啼啼地装傻把这群大学生糊弄过去,曲骨脸上终于浮起一个几不可查的微笑。
招待所的老板娘银花婆婆看见这些颜色憔悴的学生的时候露出了惊异的神情,橘子皮一样皱巴巴的皮肤看起来更皱了一点:“怎么了吗?”
她充满关怀地问道。
然后看到身后跟着的白头发少年的时候,她那双浑浊的小眼睛里猛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的亮光:“小迟怎么也在这里。”
“咳咳,路上遇到他跑出来,就顺道带回来了。”谢池张口就来。
姜迟表情麻木,啊对对对,我什么蠢事都做的出来,反正我是个弱智。
“阿婆,你最近有没有看到什么怪事啊?”谢池故作无意地向老人套话,“比如说死人什么的。”
“呸呸呸,怎么突然说这么不吉利的话。”银花婆婆看起来是个迷信的小老太,用力“呸呸”了两声,然后很和蔼地问学生们,“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因为……”周雪犹犹豫豫地哭了出来,她长得很清秀,要是掉眼泪的话也很能惹人怜爱,“我们刚刚遇到了死人。”
银花婆婆像一具老掉的蜡像,在白炽灯下带着僵硬的微笑看着他们。
“哦,是吗?”老太太很平稳地说。
“看起来……像是被虫子吃掉了。”周雪露出恐惧的神情,发红的眼眶让她看起来更可怜了,“瘦巴巴的,像一具骷髅,上面还有虫子在爬。”
女孩像是已经受不了这种画面,捂着脸惊吓过度地哭起来。
“那个啊。”
老太太脸上挂着分毫未变的笑意,浑浊眼珠不动声色地转过一轮,“可能是得罪了山神大人,被惩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