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迟嘟嘟囔囔地揉了揉眼睛,举起手的时候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手上的绳索居然被解开了,甚至上面可怕的青紫色瘀痕也完全消失了。
姜迟不由自主地伸手按了按手腕上薄软光滑的皮肤,还是能感受到一点延迟的痛感。
少年正横躺在铺着红绸被的床上,艳丽缎面映衬出少年本来就雪白的身体,温香软玉似的皮肉在摇曳的烛光下透出一种勾魂夺魄的微光。
一捧山上雪,一点明月光。
他抬起手臂的时候迟钝地从阵细碎的银铃声中反应过来曲骨给他戴的那套银饰都还老老实实地待在身上。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下,满身亮晶晶看起来感觉不是很好。
任谁全身不着寸缕,偏偏戴了满身的银饰都会显得很奇怪吧!
少年胸口戴着繁复而沉重的银质璎珞,右手臂上扣着一只银蝎手钏,蝎尾阴险地绕过手臂勾着少年赤luo的肩膀,在拉长的烛焰下闪过一丝凛冽的寒光。
一只曲起的小腿上挂着层层叠叠的银色长链,上面缀满了细小的银铃,每次动作都会引起一阵清越的碎响。
像是落在山泉里的细雨。
一只手撩开那层厚重的幔帐,男人英俊的五官随着幔帐被掀起而缓慢地暴露在少年眼前。
姜迟有点紧张地滚了滚喉结。
完蛋了。
这算是……走完婚礼流程了吗?
还没有洞房应该……就不算吧?
刚刚那群村民说要把外乡人吃掉,那他会被山神吃掉吗?
狐狸肉不好吃的!
星星点点的水光逐渐覆满了冰蓝色的虹膜,少年哆哆嗦嗦地张合着绯红唇肉,细细地抖出几个字:“别,别吃我,呜……”
男人很明显地愣了一下。
过了大概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男人有点憋闷的声音在房间里响起:“我真的看起来有那么吓人吗?”
姜迟呜呜咽咽地擦眼泪:“没有啊。”
“……”你不哭的话看起来会可信一点。
是想让他哭来着,但是不应该是这种方式吓哭吧!
蓝眼睛的少年从手指缝里偷偷觑男人,大着胆子细细声说:“如果我不怕你的话,你会放了我吗?”
“当然不会。”男人想都不用想,一脸理所当然,“你现在是我的妻子,只要洞房婚礼就算是完成了。”
才不和你洞房。
大变态。
可惜有些东西不是姜迟想不要就可以不要的。
少年两只手腕被男人轻轻松松一把握住,被强迫着仰起脸来同他亲吻。
眼看着男人一点一点凑近他,近得连彼此的呼吸都交错在一起了。
姜迟踢蹬着小腿,缠在小腿上的银铃发出有节奏的碎响。
男人金色的眼眸无声地注视着少年玫瑰似的唇肉,眼里的颜色却渐渐黯淡下去。
怎么还不亲,好磨叽的男人。
姜迟愤怒睁眼,结果看见一双熟悉的眼睛。
曲骨说:“小迟?你在干什么?”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