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白渡立刻就懂了,叹了口气,揉了揉小狐狸的头发:“没事,我们可以再找找,我刚刚听到有水流的声音,说明这附近有地下河。”
沿着地下河一定能找到出口。
这个被村民们当做“瓦罐”的山洞其实非常大,刚刚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走投无路,实际上往里面走一走就会发现山洞的最深处其实连接着很多条曲折幽深的小路,每一条路又通向不同的方向。
但是不管怎么走,走了多长时间绕了多远的路,永远都只能回到最开始的地方。
心态再好的人,在这种永无止境的循环下都会崩溃的。
这时候那个叫胡朵的女人留下的话就会变得更有蛊惑性。
比起一起死在这里,有一个人能活着出去也是可以的,对吧?
但或许是注定他们比较倒霉,很不幸地刚走出几步就遇见了提着铁镐的女孩。
姜迟有点不敢相信这是当初那个总是微笑的看起来活泼又清爽的女孩子。
她现在的模样实在是有点可怕。
粉红色的草莓兔卫衣上溅满了黑红色的血,看起来像是谁的大动脉被砍穿了,白皙脸蛋上带着微微扭曲的笑,看见同伴的时候眼睛都亮了起来。
“你们在这里呀。”
周雪往前走了一步,铁镐的尖端滴下一滴还冒着热气的血珠。
她对着三个男生露出一个和平时别无二致的可爱的微笑。
但是溅在脸上的血让她看上去更吓人了。
“你们站这么远干嘛?”
她歪歪头,铁镐锋利的尖端对准了三个男生。
“我已经找到可以出去的方法了。”她说,“你们过来一点。”
鬼才过来,要骗人的话也得先藏藏您的杀气吧!
“你们在怕我吗?”
“当然不是。”没想到是白渡先开口了。
他在这群人里一向很没有存在感,平时就是裹着脸一言不发地跟在他们身后行动。
周雪冷冷地看他,眯起了眼睛。
“你不怕我的话,为什么不过来一点呢,我们是同伴啊,我们应该一起找到出□□下来啊,不然都会死的!”
她语气越来越激动:“我不想死啊!我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做,我还有爸爸妈妈,我怎么可以死!”
白渡的语气冷静地出奇:“可是你已经死了。”
比寒冬腊月还要凛冽的寒气瞬间席卷了整个山洞。
明明是大白天姜迟的手臂上冒出了很多细细的鸡皮疙瘩。
他抱着手臂睁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铁镐的尖端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周雪往前走了一步,运动鞋鞋底在光滑岩石上磨出沙沙的声音。
“我怎么会死呢?”
“我明明,连伤口都没有啊?”
她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的脑袋在众人的目光中眼睁睁凹陷下去一个诡异的弧度,大量猩红血液漫过她的眼睫,染红了整片视野。
“好奇怪,山洞怎么变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