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摄政王昨夜宿在了关雎宫里。
这梁王殿下是先皇的同胞兄弟,常年在边塞征战,军功赫赫,与先皇手足情深,也因此对先皇唯一存活的小皇子格外照拂,不仅亲手叫他坐稳了这把龙椅,把这小皇帝一手带到了如今。
民间也多是称赞梁王殿下与小皇帝之间的叔侄情谊。
只是……织荷却不这么觉得。
那些人哪怕有一个见过这小皇帝,都不会有这么简单的想法。
那个人,只会让人忍不住把他关进金笼里,用百般手段调/教成眼中只有自己的尤物。
她昨日刚刚死里逃生,今个儿又被派去伺候陛下晨起,却只能捧着热水和面巾战战兢兢地侍立在外殿。
过了好一会儿,内殿里走出一个只穿着寝衣,衣襟散乱的男人。
摄政王浑身上下都环绕着雄狮餍足后的气息,衣襟里露出古铜色的坚实胸肌,懒洋洋地睨了一眼这伺候在外头的小婢,似乎没认出来这就是昨天让小皇帝留下来的宫女。
也是,已经拥有这天下最珍贵的财宝的男人,还会在意旁的无关紧要的人吗?
男人示意这小宫女把热水端进内殿里。
织荷莫名地有点紧张。
内殿错金博山炉里熏着旖旎而秾艳的香,垂落的纱幔无风自动,宛若极乐天宫。
织荷连呼吸都放轻了,踮着脚小心地将热水放在龙床边的矮架上。
“唔”床上发出一声小猫似的呻/吟,尾音颤颤得叫人不自觉心潮起伏,恨不得对这声音的主人做些什么。
织荷下意识抬起眼,大着胆子往龙床上瞥了一眼。
床边的软烟罗都被玉钩挂起,一览无遗地露出凌乱的锦被,和一只十分不安分的从被中伸出的霜白色手臂。
不知道昨天晚上折腾了些什么,软白皮肉上密布着青青紫紫的痕迹。
织荷先前也是养在闺中的女儿,骤然见到这般旖旎的景象不由得心脏都停跳一拍。
织荷只看了一眼便飞快地低下了头,或许是这刻在骨头里的对危险的直觉救了她一命,摄政王并未发现她僭越的眼神,只是不耐烦地皱皱眉头:
“把东西放下就滚出去。”
织荷连忙道了声“是”慌慌张张地从内殿退了出去。
只是那惊鸿一瞥的风景宛如魔障一般刻印在了少女的心底。
摄政王竟是要亲手给小皇帝洁身,拿着浇湿的手帕尝试了温度再慢悠悠地揭开了缠在少年身上的锦被。
姜迟其实已经醒了。
他后知后觉自己昨天晚上同自己的皇叔做了什么,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被子不愿意再度被这男人羞辱。
可是他哪来的力气能比得过上过沙场的姜昀,再怎么挣扎还是被人揭开了最后一层遮羞布,只能□□地任由男人炙热的目光一寸一寸如蛇信般舔过全身。
姜迟不想看他,难堪地用手臂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害羞了吗,小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