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么说,但第二天一大早姬元煦就带着随从巴巴来到赵家院子了。赵珩正在做酱肉,香味隔着院门飘出来,惹得姬元煦食指大动。他扣了扣门,开门的正是芳唯。
“咦?”芳唯眨了眨眼:“你是昨天那位元公子?”
姬元煦拱手笑道:“正是。我来你家买酱肉。”
芳唯扭头冲厨房喊:“大哥,元公子要买酱肉。”
正在看火的赵珩咆哮一声:“让他等着!”
姬元煦:……
芳唯笑着说:“我大哥说做肉火候很重要,所以不叫旁人打扰他,元公子见谅。”
她让了让身子,道:“估计还要一会儿才能出锅,元公子不如院子里稍坐片刻。”
若不提巾帼英雄的事儿,芳唯素来都是大方利落的姑娘,和昨日见时大不相同,和姬元煦在国都见到的那些女子更加不同。
芳唯将人请进来,便去打水伺候李玄度洗漱了。赵琮和方野在院子里哐哐哐打桩子练拳,没空搭理姬元煦。
不过姬元煦也没觉得被冷落,反倒觉得这样的日子闲适的很。
李玄度拖着懒洋洋的脚步半睁着眼从正房走出来,见姬元煦端坐院中,不由打了个哈欠:“这谁呀,这么早就上门做客?”
芳唯笑道:“不是什么客,是来咱家买酱肉的。先生,水温刚好,您先擦擦脸吧。”
李玄度拿过帕子在脸上蹭了蹭,冲赵琮喊道:“劲儿使的不对,下盘不稳,重来!”
赵琮应了一声,又重新调整气息。
姬元煦观望一会儿,心说这病怏怏的先生似乎还懂武艺,看起来可不太像。不过他听孟怀安说过,这位李先生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却是有大才之人。
姬元煦不由起身踱步过去,冲李玄度拱了拱手,道:“李先生早,冒昧上门,在下失礼了。”
李玄度“唔”了一声:“无妨,来者皆是客,还要多谢公子照顾我家阿珩生意。”
姬元煦打量着小院,瞧见宽阔的正堂里摆了几张书桌,便问:“先生在这里开馆?”
“不是,不过是教自家孩子随便认些字罢了。”
“那不知本公子是否可以来旁听?束不拘多少都行。”
“这……”李玄度拢着手笑眯眯道:“公子出身富贵,想必家中必宴请名师大儒,我怎好在公子面前舞文弄墨。”
“先生不必妄自菲薄。名师大儒学问再好,也都有各自不擅长的地方。我有很多问题不得开解,兴许先生会给我答案。”
他示意随从拿出两片金叶子来,道:“金钱俗物恐入不得先生眼,不过眼下我只有这点俗物,还望先生不弃。”
李玄度挑眉,心说他还就喜欢金钱俗物,越多越好。
正在这时赵珩端着做好的酱肉出来,正瞧见姬元煦拿着两片金叶子,便道:“酱肉用不了这么多钱。”
李玄度好笑道:“你当你那酱肉镶金边儿的,这是元公子给我的束。”
“束?”赵珩眉头一拧,把酱肉搁在石桌上,忙问道:“什么束。”
“他想来家里旁听。”李玄度指了指堂屋。
赵珩就道:“这位公子怕找错地方了吧,我家先生不开馆,只收关门弟子,公子请回吧。”
李玄度拉了拉赵珩,把脑袋凑过去在他耳边小声道:“两片金叶子呢,你卖多少酱肉能赚回来。”
赵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