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一个两个都什么毛病,哪来那么多耳朵。
他摆摆手:“犯不着,又不是什么秘密。你来看这个。”
赵琰端着手走过去一瞧,“嚯”的一声:“大哥,你,你你,你这是打哪儿弄来的!这玉石……”
他瞥了眼赵珩,伸出手指试探了一下:“能摸摸么?”
赵珩十分大方的将玉石推了过去:“你瞧瞧,能否打一支短笛?”
赵琰想起当初在墨氏的时候,大哥就请他帮忙寻这玉石来着,只是玉石不好找,不成想大哥自己找到了。
“能是能,不过大哥确定用它做短笛?”
“确定。”赵珩见他两眼放光,道:“这方面大哥不懂行,所以请阿琰帮忙寻个手艺好的工匠。”
赵琰一拍大腿:“这好材料给那些工匠岂不是白瞎了,大哥若信得过我,阿琰亲自动手!我可是我师父手把手教出来的,轻易不出手呢。”
“好。”赵珩见他一脸骄傲那样,就笑道:“那就有劳阿琰了。”
“那边角料……”
赵珩道:“我只要笛子。余下的材料阿琰若觉得能用便自己留着用吧。”
“大哥,你真是太大方了!”赵琰高兴的跟什么似的,捧着玉石乐呵呵的回房去了。
赵珩背着手在门口站了会儿,转身去了赵琮房里。
秋日天气干爽,房间里开了窗,药味也散了不少。
赵琮正靠床坐着,眼睛里没什么神采。赵珩已经在他手边坐下了,他方才活动活动眼珠,喊了一声“大哥”。
赵珩一贯不会安慰人,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只是告诉赵琮:“我自幼便与妖魔为伴,夜夜入梦皆为白骨血肉……”
赵琮从来不知道原来大哥这些年过的有这么苦。
“大哥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你眼睁睁看着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被野兽撕碎却无能为力。但你要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你的错,你也只是受害者。我们不能用别人的过错来惩罚自己,而是要攒足了力气,让那些犯了错的人承担后果。真正的英雄,不会因挫折和恐惧而消沉。”
也许赵琮听进了大哥的话,他眼里渐渐有了光。
“大哥!”赵琮扑进赵珩怀里,终于把这些天的委屈都哭了出来:“大哥,我以后再也不逞强了。我和先生好好念书,好好习武,再也不偷懒了……”
除了李玄度,赵珩还没抱过其他人。他莫名有些烦躁,很想把人给推开。但见弟弟哭的这么伤心,又怕伤害了他好不容易缝补起来的脆弱心灵。只好由着他哭。
等到赵琮哭累了,这才不好意思的从大哥怀里挣出来,吸了吸鼻子,红着脸道:“不哭了。”
他抹了把眼泪,别过脑袋瓜,闷闷说道:“大哥,等咱回了家,我就去爹的军营里,我要投军去。”
“子承父业,也是条不错的出路。”赵珩给他抹掉眼泪:“好好歇着吧,很快我们就启程回家了。”
从赵琮的房里出来,赵珩觉得心里头有些沉甸甸的。阿琰从商,阿琮从武,芳唯喜欢读书。家里的每个人似乎都找到了未来的方向,也许自己也该是时候做些什么了。
天地风云变幻,乱世倾覆,谁能独善其身呢?
这边日子过的安静,淮阳城却没那么安宁了。
摘星楼塌了,闷雷一个接一个劈了下来,连日阴云密布,暴雨如注,分不清白昼还是黑夜。
百姓们都说淮阳王作孽遭了天谴。
楚煜连连吐血,几日下来整个人便形销骨立,仿佛被人抽了生机。
“李玄序呢?李玄序怎么还不回来。”楚煜撑着床沿,不停的咳血。
长随忙上前替他顺气:“老奴已经派人出去寻了,发生这么大的事儿,李先生必定有所察觉,此时想来正快马加鞭往回赶了。”
“司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