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臣便没有再继续追问,继续往下看。
在这本书的最后一页,那书的著者又写道:
“南光君也算是性情中人,找到望月宗主石棺,见石棺上八字心生喟叹,许是可怜那望月宗主一生为执念所困,竟是为望月宗主立碑筑说,修建陵寝,并将自己的石棺也置于其中,甚至调侃地留下一句旷世绝句——我来了,你却走了。为后世虐恋话本多方采用,感叹造化弄人。”
汤臣终于把整本书看完,却是很久没有缓过来。
他看得心里难过,而且是越想越难过,最后居然红了眼圈。
虽然从望月宗主的态度看,这明显是后人杜撰的故事,不是真的,可他就是觉得心很疼,为书中的望月宗主,也为那南光君。
一个千年等待,终是什么也没有等来,一个姗姗来迟,两人聚首时却已是阴阳两隔。
那南光君知道这世上曾有一个人那么满怀期待地寻找着他,用了一辈子的时间去守候他,也一定会为那素未谋面的一个人而牵动心弦吧?这个人死了,那么世间再也不会有这份等待。
汤臣感觉心像是被人生生挖空了一块,填不满望月宗主与南光君错过的百年。
这边汤臣一哭,望月宗主那边自然就会察觉到,赶忙结束了闭目养神。
“呦,这是怎么了?”
汤臣也觉得自己看个故事就自我代入有点难为情,胡乱抹了把眼睛,看了眼时间,故意岔开话题:“快到零点了,我们该准备回去了!”
望月宗主见汤臣不好意思说自己为什么哭,也就不去揭穿,只盼望着汤臣能将那本满纸胡扯的小黄书不小心落在旅店里,然而让他失望的是,汤臣收拾东西时,第一件事就是把那本书收好。
回去一定要找个机会将这书撕了。
此等败坏祖德遗祸后世的一派妖言,怎能放任不管?
汤臣按照周如诗的指示,成功登上了返程的零点末班车,等再次从出发时的那个地铁站升降梯出来,已经是凌晨三点了。汤臣抱着一大摞阵法书,正准备往家里走,谁知安静了一天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这个时候会有谁给他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