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为什么心一下子软了下来,只好叹口气,拉手去他少年冰冷的手:“上车再说。”
但蓝梦新一把把他的手甩开:“我不用你可怜,你不是要急着到白宇那去吗?你过来不就是为了看他比赛吗,你还过来干什么?”
许瑜庭一时气滞。他确实约好的要看白宇的比赛,但余雪闹的这一出,让他又无法放下他不管,至少要先把他安置好,让自己放下心来,他才能好好地去看那场球赛。但这个弟子似乎丝毫不领情,学会了女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他心里有些不耐,他不是那些二十才出头的年青小伙儿,不会被这些小把戏所迷惑。
他强硬地把拉过蓝梦新的手,想要强行把他拖到车里。蓝梦新的手用力回掣,猛一抬头,眼睛象要哭一般注视着许瑜庭。
他脸上湿淋淋的,全是雨水,神情炫然欲泣。那是一种玉碎般让人心动的绝望与悲伤。
许瑜庭呼吸跟着一顿。半晌,他放柔了声音,如同哄劝一般:“你这是在干什么?以前你不是这样的。现在怎么象个小孩儿一样闹脾气。”
“是呀,我是在闹,是在撒泼,我一直在你面前表现的温顺与听话,可你不知道,我是怕你歉我麻烦,怕你讨厌我,不要我了。可我现在已够了,我不要在做别人的替身,我不要你看着我,心里却想着别人。
我一直知道有那个人存在,可我想,如果我一直在你身边,你或许会慢慢地淡忘那个人的身影,如果我一直陪伴着你,你或许会对我有一丝丝怜惜与顾念……”
蓝梦新已泣不成声。现在,他已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是蓝梦新还是余雪。他只是用最强烈而又最低微的话语表达自己这一年多来的不满与不甘。
许瑜庭已是目瞪口呆。这个在他面前哭泣的少年,用如此低微的姿态,向他倾诉着自己一年来的爱与痛。
许久,他把蓝梦新拉到自己怀里,轻轻地啜食他唇上的雨水与泪水,然后撬开他的牙齿,绵长而热烈地亲吻他的唇舌。
直到蓝梦新软在怀里,他才把他抱了起来,塞进了车里。
许瑜庭把蓝梦新带回了他自己的公寓。替他脱下湿漏漏的衣服,然后在浴缸里放了热水,才又把他抱起来,放入水里。
蓝梦新已恢复平静。这刚那场演技爆发真有点“庄周与蝶”的感觉,让他分不清到底自己是蓝梦新,还是余雪。这让他有了危机感。幸好余雪不是太强,否则自己可能反而被余雪的意识所吞噬。
蓝梦新第一次意识到这种任务的高危性。
清醒过来,他便有些抗拒许瑜庭给自己洗澡,但许瑜庭根本不给他反抗的机会,给他全身上下擦试干净,才把他从水里拎了起来,又用干毛巾,全身上下给他擦拭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