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他在哭吗？

杜凡轩看了看沾着泪水的手臂，嘴角泛起一抹苦笑，重新对上元敕的目光，轻轻摇了摇头。

平心而论，姑姑确实对他不是很好，但不是很好，至少也对他好，比起那些不闻不问的亲人，在杜凡轩眼中，姑姑和姑父都对他好。

自己的房子如果没有姑姑姑父帮助也没有办法修起来，为了自己出车祸的事情，姑姑也是跑前跑后，自己衣柜里为数不多的几件新衣服，基本上也都是姑姑买的。

这些好杜凡轩都记得，所以他想还，想让姑姑一家能够安全活下去。

元敕并不能理解杜凡轩那摇头的含义，只是觉得少年眼底隐忍的悲伤远远超出了他此时的年龄。

“从今日起，你最好就不要外出了，我感应到这附近也出现了死气。”元敕之所以从闭关中出来，正是为了说这个。

杜凡轩轻轻点了点头，眼角隐约的泪水让他看起来格外脆弱。

元敕离开房间，继续闭关大业。

杜凡轩偏过头，看着元敕的背影，轻轻抿了抿嘴唇，他忽然觉得元敕并没有他起初想的那么不近人情。

……

杜凡轩乖乖听从元敕的话，将房子大门紧闭，不再外出。

电视上地方台的新闻节目也在讲H国发生的传染病，而且眼下全国各地都出现疑似传染病的相同症状感染者，杜凡轩所在的地区正好也有两例。

杜凡轩猜测元敕所感应到的死气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个，有了感染体，这个地区很快就会有更多的人被感染，眼下不出门也是最明确的做法。

杜凡轩暂时放下心底的悲伤，振作精神继续末日前的准备。

仔仔细细将家里每个房间都打扫了一遍（元敕的屋子除外：闭关期间不可打扰），收完最后一批网购的包裹，杜凡轩关闭了账号，眼下他的卡上只剩下不到十万块钱。

末日准备如此充分，再加上身边还有元敕，按道理说应该高枕无忧了，但不知为何杜凡轩总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对于即将到来的末日，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