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阙先歇下的,颜珞坐在案牍后久久未动,那套杯盏被放在了书架上,用过一回,就不干净了。
新房处来人说世子睡下了,颜珞才起身往里屋走去。书房是套屋,里面是一间小小的卧房,就算住在这里也很方便。
冷面铺床,言道:“您怎地在这里睡了?”
“习惯一人。”颜珞淡淡道。
“是吗?顾世子对您不好?这里没有手炉,您晚上睡觉要挨冻的。”冷面说了声,看着丞相坐在一侧的凳子上,不解道:“好端端地您分开做甚?你二人都是女子,她占不了您的便宜,您也占不了她的便宜,作何分开?”
都是女孩子,有必要分开吗?
颜珞坐姿端庄,裙摆逶迤落地,裙摆上的金丝银线被烛火照得波光粼粼,她没有回答冷面的话。
冷面将被子铺好,顺势摸了摸被下,道:“好冰,世子差不多睡下了,您去睡,被窝都是热的,多好。”
颜珞沉默,依靠着凭几出神,脑海里不断涌现女帝的话。
“丞相……”冷面提高声音,灼灼地望着她:“您可要回去?”
“不必了,我一人睡。”颜珞起身,走到床前掀开被子就要躺下。
冷面劝说不动,只好默默退出去,走到门口,听澜来了。
“丞相睡了吗?”听澜提着灯笼,春夜的风还是有些凉的。
冷面指了指里面:“刚睡。”
“那你将这个给颜相。”听澜将一块巴掌大的紫色物什塞到冷面的手中,“这是暖玉,可以生暖。”
冷面睨她:“暖玉有何用,你们世子自己怎么不过来?”
听澜被说得发懵,“世子来做什么?”
冷面冷漠,接过‘暖玉’后就走了。
听澜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等到书房的灯熄灭了自己才回去复命。
翌日天色未亮,颜珞就已离府,顾阙起来得很早,可还是晚了一步。颜珞事情多,忙碌不休,不像她日日在府上。
用过早饭后,顾阙坐车去香皂铺子里巡视一周,又看了几间有命的酒肆,找人问些经验。不过她主打的菜色肯定是与众不同的,甜品也是独一无二的。
在街上走了一天,黄昏时分回到家里,颜相还没有回来,有人传了话说颜相在宫里用晚膳。
顾阙应了一声,也不再等她,自己一人先吃饭。
吃过晚饭,她就进了书房构图,既然要做,就要放手去做,生意做好了,也是自己生活的保障。
构图花了几个晚上,颜珞早出晚归,两人没有碰面,顾阙不敢去打扰颜珞,但每里都会派人去询问,怕她冷就送去了暖手宝。
图案有了雏形后,顾阙开始构思酒肆菜单了。
大魏的菜系很简单,没有太多的做法,就连‘炒菜’都是才普及的,更高深些技艺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