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星无言，岔开了话头：“师叔，这棵树长得很像逍遥殿中的那棵花树。”

“所以？”

簪星道：“我太喜欢了，你能不能教我幻术？”

自打上次在逍遥殿中看到了那棵在冬天里也能开花的树后，簪星就对幻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可太焱派里，没有幻术这一学科，就连藏书阁里，有关幻术的典籍也寥寥无几。簪星看向顾白婴：“我之前问过师父，师父说，太焱派中，你的幻术最好，师叔，你能不能教教我？”

顾白婴脾气坏归坏，但出门在外，到底是担着一个师叔的名头，并没有一口回绝，只是教训她道：“幻术只是障眼法，没有任何攻击力，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提升自己的修为，不要好高骛远，眼高手低。”

“怎么会没有攻击力呢？”簪星问：“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的法器里飞出的雪就是幻术，可也伤到我了。”

“那是功法，不算幻术。”顾白婴难得有耐心地解释：“修仙界中修士，不屑于用没有攻击力的障眼法，因为障眼法只能哄骗没有修为的普通人。”说到此处，他看了一眼簪星，大概是鄙夷簪星作为太焱派的宗门弟子，连幻术都分辨不清，顿了顿，才接着道：“幻术多为妖类害人所用，你在须弥芥子图中遇到的双头修罗，从某种方面来说，看到的两张人脸，也是幻术造成的结果。”

“意思是，幻术只对普通人有效吗？”簪星虚心求救。

“绝大部分情况是。”

“那小部分情况......”

“传说妖界有活了上千年的大妖，能幻化一座城池，池中花鸟虫兽、日月晴雨、人畜楼宇，与真的一般无二。”顾白婴道：“如果遇到此种大妖，纵然是修为高超的修士，也可能难以分辨。”

“这么厉害啊？”

顾白婴蹙眉：“传言而已，当不得真。妖类天生善蛊惑人心，凡人修习幻术，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你最好不要胡思乱想，给我脚踏实地地好好修炼。”

簪星觉得此刻的顾白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教导主任的光芒。

她上前一步，抬头望着顾白婴笑道：“但照师叔这么说，咱们修仙之人，修习幻术既没有意义，又没有优势，那为何师叔还要学呢？总不能就是为了想在冬天里看会开花的树吧？”

少年一怔，清澈的眸子在一瞬间变得沉如夜色，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懂什么，虽然没什么用，但是姑娘家都喜欢！”

簪星回头一看，门冬从楼下跑过来，一转眼跑到顾白婴身前，望着簪星道：“为了修炼而修炼，那多无聊啊！”

这小孩儿长着一张粉雕玉琢的小仙童脸，偏偏每次说话都老气横秋，叫人气也不是，笑也不是。

“但你的小师叔看起来可不像是会撩妹的人。”簪星捏了一把他的脸蛋。

门冬挣开她的手：“撩妹是什么意思？”

“就是讨姑娘欢心的意思。”簪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