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星一愣,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正要回头问身侧的田芳芳,就看见田芳芳一只手正伸向那副壁画中的圣女,神情是诡异的痴迷。
“师兄!”簪星抓住他后衣领,试图将他唤醒,方才还和簪星调侃说笑的田芳芳却跟没听见一般,目光直直地盯着壁画往前走去,似乎要一直走进画里面。
簪星心道不妙,正要挥动盘花棍,下一刻,一股银光猛地从面前刺来,只听“哗啦”一声,绣骨枪将面前的壁画从中间一分为二,圣女的头和身体被银色枪锋分裂成了两段,一道裂痕突兀地出现在画墙之上。
像是从梦中惊醒,田芳芳目光逐渐清明起来,待看清楚面前的画墙时吓了一跳,他指着墙嚷嚷道:“谁?谁把这墙上的画给刮花了!”
“是我。”顾白婴冷着一张脸收起绣骨枪,目光余怒未消:“说了要小心,居然被这种低微的幻术迷惑了,回宗门罚抄功法一千遍。”
“什么幻术?”田芳芳迷茫地看向簪星:“师叔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刚刚被迷惑了吗?”
簪星叹了口气:“师兄,你刚刚看这画看得着迷了,我怎么叫你都没听见。到底怎么了?”
“不知道啊。”田芳芳闻言,连忙离那壁画远了些:“这玩意儿这么邪门的吗?”
孟盈和牧层霄走过来,孟盈望着被毁了一半的壁画:“师叔,这不是普通幻术。”
顾白婴方才是被田芳芳的大意给气着了,所以说出“低微幻术”几个字,但显然这幻术并非普通人能做到。修仙之人大多不愿修习幻术,是因为幻术这东西,太容易被人看穿。每个人心中的东西不同,看到的幻景便会不一样,如果很多人在一起面对同一个幻境,施行幻术的人很容易就会露出马脚。
而至少眼下,他们所有人看到的东西都是一致的。
“这是不是魔煞弄出来的?”门冬躲在孟盈身后:“师叔,我们不会有危险吧?”
“你不是说说豆娘一定不会是坏人,都是我们多心吗?”簪星故意逗他:“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谁怕了?”门冬涨红着脸:“我是怕你现在又没什么元力,等下魔煞出来,被魔煞抓走,师叔还要劳神救你!”
这孩子就是嘴硬得不可爱,簪星懒得跟他计较。牧层霄走到壁画跟前,蹲下身抚过壁画最底下的一角,喃喃道:“这里好像有东西。”
众人都是一怔。
牧层霄说话的功夫,已经伸手将壁画的角落给揭开了,起先只揭开了一个小角,渐渐地,被揭开的一角越来越大,露出地下焦黑的石壁来。
“这是......”孟盈握紧手中长剑。
原先的殿宇四壁,看起来非常平整,墙面大抵是以织造物包裹,在织造物上以混着金银的颜料描绘。而方才顾白婴那一枪将整幅墙面一分为二,墙面上包裹得格外严实的织造物此刻卷起一个角,恰被牧层霄发现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