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冬连连摆手:“我也不行,我不会。”开什么玩笑,孟盈是月琴师叔的亲传弟子,月琴师叔那个老古板知道他脱了孟盈的鞋,还挠她脚板心,一定会清理门户的。
再说了,就算月琴师叔不晓得,对着孟师姐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谁能下得了手?孟师姐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万一心中不悦,将他砍了也说不定。他不过是月光道人的一个小徒弟,虽有“仙灵窍”,修为却普普通通,孟盈可是未来的太焱派掌门人,师父到时候就算想保他,也无能为力。
门冬想着想着,越发恻然,更坚定了不去接这个烫手山芋的决心,只对牧层霄诚恳开口:“师兄,我们刚才试过其他办法,叫不醒,至于挠师姐这件事,你的修为高,还是你来。”
牧层霄微微皱眉,弯腰捡起落在自己脚边的小树枝,走到孟盈身边半跪下来。
他心中本坦坦荡荡,待一手握起孟盈的脚,要替她除去鞋袜时,却突然踟蹰了一下。
说起来,柳云心小时候常与他光脚在地里踩泥巴,他二人虽不是亲兄妹却胜似亲兄妹,从未在意过这方面。可孟盈与他却还没有熟稔到这个地步,且宗门里的女子,心高气傲,万一嫌他这个举动唐突了怎么办?
万一等会儿孟盈醒了,一怒之下将他砍了怎么办?
牧层霄突然有些心中惴惴。
他现在这个修为,还打不过孟盈。
只是此刻骑虎难下,看样子田芳芳和门冬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去挠孟盈的,总不能就这么耽误下去。思及此,牧层霄心一横,闭上眼一把扯下孟盈的鞋袜,抓起小树枝就乱挠一阵。
不知过了多久,“啪”的一声。
寂静的穴窟中,巴掌声突兀地响起。
沉重的黑色长剑横在他脖颈,女子面色愠怒,声如寒冰:“登徒子——”
......
“啪——”
人影被粗暴地扔出去,后背撞到坚硬的穴壁,滑下来的时候,血迹在身后蜿蜒,如一道朱色长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