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道人年纪大了,秉持着养生的观念,口味与少阳真人差不离,殿中吃食清淡得很,连糖果都是无糖的。这口味对于年长的人来说还好,对于小孩子来说,委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牧师弟让我跟你说声多谢,小师弟,你帮他什么了?他还特意给你买糕饼道谢?”
门冬抓起一块花生酥塞进嘴里,边吃边道:“还能为什么?他喜欢孟师姐,我帮他追求孟师姐,他自然要讨好我了。”
“追求孟师姐?”田芳芳愣了愣:“靠你?”
门冬嚼糕饼的动作一顿,斜眼看田芳芳:“不靠我难道靠你吗?你去问问整个宗门里,多少师兄师姐都是我亲自促成的道侣。”他转过身,一边往殿里走,一边教训田芳芳道:“你可别瞧不起人,说不准日后你要追求道侣,还要排队请我出马。”
田芳芳无言一刻,跟着他往逍遥殿里走,随口问:“那牧师弟现在成功了?”
“暂时没有。”门冬在殿中寻了一处长榻,轻车熟路地爬了上去。旁边小几上有茶壶,他也不见外,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也顺手给田芳芳倒了一杯,末了,喝一口茶,咽下嘴里的残屑,才道:“咱们太焱派未来的掌门夫君,本就是要精挑细选的。这牧层霄虽说年少有为,脾性也还不错,可终究出身一般,家族中也是普通,还有一个不清不楚的青梅。我虽看在同门情谊上帮他一把,可最后结果如何,还是要看他自己。说句不好听的,孟师姐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真有心找,整个修仙界的才俊都要匍匐在她脚下,牧师兄平平无奇,实在没什么胜算。”
田芳芳听不下去了,到底是一个殿中的师兄弟,忍不住为牧层霄辩解:“谁说牧师弟平平无奇,别的不说,咱们在藏宝地的圣树灵域里遇到了留欢草,大师伯在花香下都没能保住贞\操,因此伤了根本,牧师弟却硬生生地扛了下来,最后关头还能保持清明。难道不厉害吗?我敢说,就这一点上,那些修仙界的才俊都做不到。”
他这另辟蹊径,角度奇特,门冬一时竟无法反驳,噎了片刻才开口:“你这么说倒也有道理,他每日雷打不动,天不亮就去出虹台修炼,偏生每日精神奕奕的,留欢草一事过后,我摸过他的灵脉,竟也十分通透。现在的年轻人身体亏空得厉害......双修这方面,或许还真没人比他做得更好。”
一个嘲讽的声音从殿后传来:“你们在我殿里光明正大地谈论这种问题,难道觉得很光荣?要不要我画个传音符让整个宗门都听到你们的闲聊内容?”
顾白婴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此刻时间还早,他应当也是刚刚舞枪回来,额上微微冒汗,穿着一身雪白劲装,马尾扎起来,十分清爽的模样。
显然,方才门冬和田芳芳闲谈,全被他听在耳中了。
门冬讪笑两声:“师叔,我们也是为太焱派未来着想。要是牧师兄真有什么养护肾精的妙方,拿出来加以研究,让整个太焱派的弟子们都服下,也有利于宗门将来发展对不对。”
“对对对。”田芳芳赶紧附和。
“你怎么知道他肾元通透?”顾白婴面上浮现起一个刻薄的神情:“你试过?”
“这还用问,柳云心和杨簪星都对他情根深种,孟师姐虽未表现出喜欢他,可看样子也不讨厌。想来他双修起来,一定有其过人之处。”门冬开始胡言乱语。
他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顾白婴哼了一声,想也不想地开口:“谁说的?我双修起来当然比他更好。”
他这胜负欲上来得莫名其妙,门冬还没弄明白,那头的田芳芳已经笑道:“那当然了,毕竟师叔你是用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