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冬愤愤开口:“赤华门那老不死的,分明就是记恨先前对付杨簪星的时候,孟师姐他们过来帮忙。活了那么大岁数,心眼子比谁都小。这次让师叔去五雷台受刑,就数他跳得最高,他根本就是公报私仇,恨不得师叔死在天雷刑下,心肠歹毒!”
月光道人头疼:“你也莫要拉偏架,此事也是七师弟太嚣张,放走人便罢了,还口口声声护着簪星,听在灵心道人耳中岂不是火上浇油。也怪我们,七师弟年纪小,从前在宗门里都纵着他,也没教过他能屈能伸的道理......”
“师叔要是能屈能伸,那也不是师叔了。”门冬嘟囔了一句:“师父,那师叔现在能不能出来啊?”
“如今簪星的命牌碎了,灵心道人的气也散了六成,真要杀了七师弟,太焱派和赤华门这个时候对起来,赤华门也讨不了好。”月光道人叹了口气,“其实如今只要七师弟服个软,说一句自己是受了簪星蛊惑,有了台阶下,赤华门也不好将事情做得太绝。”
但难就难在顾白婴实在不是一个肯服软的人,雷刑越狠,他嘴巴越硬。少阳真人不主动开口,灵心道人也断没有灭自己威风道理,可真要这样僵持下去,受苦的是顾白婴自己。到最后,真灰飞烟灭了也说不定。
“是啊,杨簪星的命牌碎了......”门冬突然顿住,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忽然沉默下来。
簪星的命牌在那一日逃出万杀阵不久后就碎裂成两半,命牌碎了,代表着这个弟子消失于人世,死去了。
纵然他们再不愿意相信这个消息,也不得不承认事实。
姑逢山上的风顺着窗缝吹进来,吹得小孩儿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拿袖子擦擦鼻子,也擦擦自己偷偷流出来的眼泪。
月光道人拍了拍小徒弟的头,叹了口气。
山间气候无常,前一日清凉的夜风,今日就变得萧瑟。
秋天,到底还是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