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带着村民们恭送县令大人离开,而蔺玉琛临走之前,还对管池北说,若是他改变主意想进官府做事了,可随时去官府。
村里恢复了平静,叶漉漉回到家里,还逗了逗小老二,笑问:“小哧哧小哧哧,你为什么那么讨厌县令大人,嗯?”
小老二不知道是否听到了某个运势低迷的人的名儿,又激动地划着手脚,嘴里“哇呜”、“哇呜”地喊着。
一张小脸生动得不得了。
逗得叶漉漉一个当娘亲的,当即忘了县令的事,抱着小老二连连亲了好几下,“你是不是要说话了,嗯?”
今天小老二发出了两回“娘”的音!
她当时没顾上,但她清清楚楚记住了的,小老二叫过两声“凉”!
小老二张开小嘴儿,“呜哇哇”一声,看到叶漉漉亲他又笑,也开心得很,“扑哧哧”地笑了起来。
叶漉漉丝毫不知道,自家儿子有什么异禀。
那边,蔺玉琛下了山,刚回到城里,走在回官府的路上。
渊城里大街上熙熙攘攘,热闹万分,来往的百姓、货商很多,蔺玉琛拍了拍衣袖上沾着的墙灰,额头的伤口还隐隐有些痛。
但蔺玉琛矜贵的气质完全无损,正往前走着,就在这时,忽然一股腥臭的味道袭来。
紧接着,一大团血红色模糊的东西迎着眼前扑面而来。
蔺玉琛猝不及防,躲都未有躲的时机,一滩子鲜血已经泼到了他白皙如玉的面上……
那血透过冷风,冰冰凉凉的,落在脸上,沁凉得入骨,令人打个寒颤。
罗修从身后侧闪身上来,用手中的剑柄一下推开了那团空中飞来的血肉,“啪叽”一声,那团原本要迎面糊到蔺玉琛脸上的血团,被撞飞了出去,落到了街上一间商铺的墙上。
左右有些渊城的百姓,看到了那团飞来的血肉,都恶心避之不及地闪开。
那商铺里的老板娘正好走出来,见到糊到了自家墙上的血肉,还有鲜红色的血落下来,又忌讳又嫌恶,恶心得紧皱起了眉头,忍不住叉腰大声骂道:
“是哪个腌渍玩意儿,往我家铺子墙上扔血肉!光天白日的,要死啦!哪个黑心玩意儿,去哪儿找来的猫猫狗狗,杀了剥皮成这样儿往大街上扔!脏了咱家铺子!让老娘知道是谁,让老娘把你逮出来,要把你的衣裳裤子当街脱了,让你给老娘铺子的墙擦干净!!”
这老板娘泼辣又彪悍,直接脱口骂得活色生香。
而蔺玉琛,已然怔在了原地,整个人有点懵,双眸看着那团撞到了墙上,从而变得更加模糊的血肉。
那应当是新鲜的,因为如老板娘所骂,是刚剥了皮,所以血肉还鲜嫩透白,微微发红,流出来的血颜色也很新鲜。
仔细一看,还能隐约看出一只脚样儿的爪子……
只不过,疑惑的是,这团血肉并没有分明的头、尾、手脚身子,这意味着……这团血肉,是从哪只活物身上截下来的,还不是全的。
大街上不少百姓看到了这团血肉,反应过来后,都纷纷变了脸色,露出了惶然躲避之色。
“哪个挨千刀的,大白天的杀猫猫狗狗!还是啥玩意儿?就这么往街上扔!是要作死么!正扔到老娘铺子的墙上!现在谁负责,谁来擦干净?真是倒了大霉了,老娘开个铺子在这儿一天天的客来客往,还突然被扔这样的玩意儿上墙!晦气死了!”
老板娘气得冒烟,叉着腰还在那儿骂。
这玩意儿也不算是暗器,充其量是不知道谁刚杀了活物,也不知怎的,把一团血肉扔出了街上,而没料到蔺玉琛正好走在大街上,碰巧差点被糊到了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