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劲儿过去了,杯子里冰块的颜色变得越来越浅,可乐喝完了。许春秋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她连轴转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放松下来,吃饱喝足了,迷迷糊糊的又有点困了。
没过多久,困意翻涌上来,她的脑袋一点一点的,只听清脆的一声,额头磕在桌子上,她就这么趴在快餐店的桌子上睡着了。
陆修笑着摇了摇头,抬腕看了看时间,距离登机还有一小段时间,倒是不着急。隔着一个麦当劳餐盘的距离,他静静地看着许春秋安静的睡颜,视线从她的五官上细细的描摹过,又锁定在了她的手上。方才那枚戒指让她牢牢的攥在手心里,攥得手掌心里都给压出了红印子。
现在睡着了不觉得有什么感觉,等到醒来了肯定要疼得龇牙咧嘴。陆修想着,伸手想要替她把那枚戒指取出来。
他轻轻的掰她的手指,像是对待什么艺术品一样,这个形容倒是一点也不过分,她的手纤细漂亮得确实是和艺术品没有什么分别,漂亮的让人有一种给它上保险的冲动。
可是任凭他再怎么掰都没有用,许春秋的手越攥越紧,睡梦中反倒是无意识的把那枚廉价的戒指攥得更用力了些。
“那是陆……陆少爷给我的,你们不许抢……都不许抢。”
她的意识沉浸在睡梦中,口中细细碎碎的呓语着。
许春秋说梦话也可爱,含含糊糊的,字字句句都黏糊在嘴里,像是在和人撒娇一样。
陆修拼拼凑凑的捕捉到了一个词“陆少爷”。
又是陆少爷。
他温温柔柔的顺一顺她的毛,哄她说,“好好好,不抢不抢。”
许春秋这才安生下来,手心里仍然是攥着戒指,只是没有那么用力了,这一回陆修却不敢抢了,就这么让她继续攥着。
“前往成都的旅客请注意,前往成都的旅客请注意,请ca774次航班的旅客到十三号登机口检票,请ca774次航班的旅客到十三号登机口检票。”
广播里传来提醒登机的电子音,陆修心疼她睡得面色憔悴,没舍得叫醒她,而是找了个放行李的小推车来。
他仔仔细细的用纸巾替她擦了嘴边的油,把褪到下颌处的口罩拉了上来,拎起许春秋的行李放在小推车上,然后顺着腋下把她提起来,也一并安置在小推车上,稳稳的推着走了。
陆修走的是通道,一路上几乎见不到什么人,一直到了登机口工作人员为难的正要叫醒她,“女士……”
陆修竖起食指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先是递了自己的票,然后循着记忆顺着她的口袋摸了摸,果不其然顺利的找到了她的身份证和登机牌。
“她升舱了。”陆修说。
工作人员点一点头,侧过身来示意他们通行。
陆修拦腰抱起许春秋,消失在了廊桥的尽头,没过多久又折回来拿她的行李。
只留下被甩了一脸狗粮的工作人员坚守在岗位上继续等待着下一位旅客检票通过。
……
那是一个有些无厘头的梦,梦里她穿着《偶像运动会》的那套素白的丝绸褂子,细节很具体,就连褂子上绣的仙鹤她好像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她发狠的打着旋子,一个云桥接一个旋子的翻,不是在体育馆里,而是在铺着红毯的戏台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