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陆宗儒叹了口气:“算了算了,赝品就赝品吧,反正也没多少钱。”

“一百万人民币一次,一百万人民币两次,”台上的女司仪抑扬顿挫地重复了两遍,没有人和他竞价,似乎所有人都认定了这是幅毋庸置疑的赝品。

木槌轻轻落下。

“恭喜本件拍卖品由1011号贵宾竞得,成交价为一百万人民币。”

再下一秒,聚光灯下的拍卖台不见了,台下的一众宾客也不见了,那个空间里谁都不剩,什么都不剩,只有那幅花鸟图留在原处,上面的一点红色鲜艳得刺目。

他听到许春秋倒吸了一口凉气,打翻的胭脂沾在了画上,花鸟图摊开在戏园子后台的梳妆台上,她有些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心怀忐忑地抬起眼睛看他。

“多大点事。”

他取了许春秋勾脸用的细狼毫,蘸着她抹在画上的胭脂描绘出一朵含苞待放的梅花来。

“这不就行了。”

他收了笔,把残余的红色俯身涂抹在了她的眉眼间。

原来那朵花竟然是他自己添上的。

原来许春秋在《如琢如磨》的时候,一眼就认出来墙上的那幅画是赝品的原因竟然是因为这个。

原来根本没有什么陆长卿,他真的是她心心念念的陆少爷。

陆修看着回忆里许春秋绯红的脸颊,心中后知后觉地翻涌起一阵狂喜,可是紧接着又有点心疼。

原来她独自一个人,背负着他们两个人的回忆,走了这么久。

她跨越了数十年的光景,睁开眼睛看到的还是他。

陆修这样想着,想着,意识再一次沉入了昏沉的黑暗中。

第二百四十三章 战金山

华融金融的办公室里,躺在沙发上的男人猛然睁开眼,一呼一吸地急促地喘息着。

许春秋一直半睡半醒地趴在沙发的边上,一感觉到身边的人有了动静,立刻坐直了身子。

“你醒了?”

她看到他睁开眼睛心中一喜,伸手去贴他的额头。

“怎么样,你怎么突然晕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然而她听到的却是一句低沉的声音,他叫她:“许老板。”

许春秋愣了一下,蓦地睁大眼睛,她喃喃道:“你……你叫我什么?”

“许春秋。”

回应是对的,可是语气却错了。

那是克制的、泾渭分明的一句“许春秋”,这个时代的陆修已经很久没有用这样疏远的语气叫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