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实上她确实哭出来了,她死死地扒着舱门,抽抽噎噎地不敢走。
楚星洲看上去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岌岌可危地维持着面部的表情管理。
签安协议的时候他就看得一知半解的,洋洋洒洒的一大篇免责条款他就看懂了一小半,还是连蒙带猜的。反正为了录节目,导演组让他签他就签了,一直到现在才开始七上八下地忐忑了起来。
不光是身在机场里的谢朗和楚星洲慌了,就连屏幕前的观众也都跟着慌了。
“卧槽这个安协议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有权利将游客抛弃啊?”
“剪绳子?这也太可怕了吧!”
“极限运动还是不要轻易挑战比较好。”
“这安协议怎么搞得真的跟生死协议似的啊……”
“……”
飞行教练戴上护目镜,娴熟地按照惯常的流程问道:“现在你们可以商量一下由谁先下去了。”
楚星洲看一看机舱里的其余几个人,谢朗正鬼哭狼嚎地扒着舱门不撒手,他硬着头皮,心一横说道:“我先来吧。”
他在飞行教练的帮助下,艰难地背上了滑翔伞包,教练紧一紧绳子,只听“咔哒”一声把两个人扣在了一起。
嘴上说是一回事,真的做起来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楚星洲几乎动弹不得,在飞行教练的牵引下一点一点地挪向了机舱门口,他的脚下已经悬空,低头往下便是万丈高空。
身体的主动权好像已经不在他自己的手里了,楚星洲像个闷葫芦似的一声不吭的,就那么直接被飞行教练干脆利落地推了下去。
几十秒以后,谢朗探出头去,看到楚星洲的滑翔伞已经绽放成了一朵白色的伞花。
教练程一直都很嗨,嗨得叫人有些害怕。
谢朗吞咽了一口唾沫,慢慢地缩了回去。
“现在轮到你了。”她身旁的工作人员活动了一下手脚,“咔哒”一声把自己和她绑成了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准备好了吗?”
“没有!”
谢朗毫不犹豫,可是飞行教练丝毫不为所动,不由分说地搂着她的腰开始往下推。
“等一等等一等,我觉得我还可以再抢救一下,不不不我真的还……”
再接着就是一声高亢饱满的尖叫。
女教练并没有受性别因素影响而比男教练温柔多少,她拉着谢朗站在舱门边上,既没有给她过多的思考时间,也不管她究竟是愿意不愿意的,二话不说就直接往下推。
谢朗“嗷”的一声嚎出来,一开始是惊恐,接着慢慢地转变成了过瘾的大声呼喊。
急速下降之后滑翔伞绽开,她的速度陡然慢下来,飘飘荡荡地浮在空中,俯瞰着碧蓝海水包围之下的费特耶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