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个男的,总是穿西装的那个。”
“我认得那个男的停在楼下的车,贵得吓人哦,这男人搞不好是个”
“哦呦,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两个人之间搞不好有点什么。”
“天知道孩子爹到底是谁,啧啧啧……”
“……”
一辆黑色的玛莎拉蒂停在了拥挤的廉租房聚集区,脏兮兮的流浪猫钻进垃圾桶里去翻东西吃,不知道是哪家的水管裂了,淌了一地的水,细细碎碎的闲言碎语不绝于耳。
他拎起西装裤腿迈过去,置若罔闻地顺着吱嘎作响金属台阶走上楼去,伸手叩响了公寓门。
“啊——”
门没有锁,里面传来一声惊呼。
纪山海紧张地推门而入,他没有第一时间关注声音的来向,反倒是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了二手的婴儿床上白净柔然的孩子。
她眨着黑葡萄似的大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世界。
纪山海松了一口气,这才转过身来。
林小年被烫得龇牙咧嘴,餐桌上是冲开的奶粉和散了架的奶瓶。
“没事吧?”
她的手背被开水烫伤了,红肿成了一片。
林小年泪汪汪地摇摇头:“没事。”
她手上的伤口还没有来得及处理就匆匆忙忙地拧上奶瓶,试都不试一下温度就笨拙地要往孩子的口中喂。
纪山海皱一皱眉头,叹了口气:“你先去处理一下伤口,把奶瓶给我吧。”
他熟练地倾倒奶瓶,在自己的手腕内侧试了试温度。
“太烫了。”
他拧开瓶口放在一旁凉了一阵,对林小年嘱咐道:“上次跟你说过的,给孩子喂奶粉的时候要先在或者是手腕上试一试温度。”
他等了一阵子,用手背在奶瓶上贴了贴,又倒了几滴在手腕上试过了温度,这才抱起孩子,倾斜奶瓶喂给孩子。
“这个月的钱已经给你打到卡上了,你有空记得查收一下。”
林小年用毛巾包着冰块敷在手上,连连感激道:“谢谢你纪先生,你对我们母女两个的大恩大德,真的是无以为报……”
同样的话在林昼夜出生以来的八个月里,纪山海已经听过了无数遍了。
他面不改色地摇一摇头,示意不用这样客气。
林小年只有十九岁,大学只念了一年就辍学了,她生得一双漂亮勾人的桃花眼,还不满法定结婚年龄就和大她两届的学长上了床。
她的肚子就这样一天天地大了起来。父母想让她把孩子流掉,学长压根就没有想过要和她结婚,没有一个人欢迎这个孩子的出生,可是她还是勇敢地把孩子生了下来。
林小年是在小年夜那天出生的,所以叫做林小年。
她生这个孩子的时候疼了整整一昼一夜,所以给她取名叫做林昼夜。
孩子出生了,新的难题接踵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