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陆修却对此置若罔闻,他牵着许春秋的手离开了场馆,唐泽带着助理忙不迭地迎上来,他已经看到网络上发布的结果了。
“没有拿到奖项也没事,权当是积累经验了,你还年轻,我们来日方长嘛……”
唐泽絮絮叨叨地念叨着,却见许春秋的状态似乎有些异样。
“唐泽,尽快订最近的一趟航班回国。”陆修的语气有些急促。
唐泽愣了一下,他有些不明白陆修为什么临时改变了原定的安排:“不是说要带她在威尼斯这边玩玩,好好放松一下吗?”
陆修摇一摇头,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唐泽看着一旁气定神闲的许春秋,猝不及防地脱口而出:“难不成是她恢复记忆了?”
“还没有部恢复。”
唐泽一下子激动起来:“能恢复就是好事,慢慢地没准就都想起来了。”
许春秋则是有些不自然地移开了视线,她看到唐泽期待的视线,无形的压力沉甸甸地四面八方而来,她的记忆就像是浪潮一样,一节一节地冲破阻挡。
第一次是在土耳其,第二次是在威尼斯,下一次呢?
下一次在什么时候?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陆修抬起手来,轻轻地揉一揉她的头发;“没关系,不要有压力,暂时想不起来也没有关系的。”
“慢慢来,我等你。”
……
在市中心的一家私人心理诊所里,周医生活动了一下酸痛的斜方肌,对秘书说道:“今天下午是陆总的预约,其他的行程安排都暂时往后推吧。”
秘书点一点头,在手中的预约表上勾画了一下,接着转交给前台处理。
周医生是海归回来的心理学大夫,在海外顶尖的医科大学一路修到了博士毕业,回来以后在北京城里寸土寸金的地界开了家诊所。
诊所的规模不大,可是接待的客人大多非富即贵,还有一些饱受压力困扰的公众人物。
距离预约时间还剩下一小段时间,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病历单。
姓名许春秋,年龄二十三岁,诊断一栏用潦草的字迹赫然写着,逆行性遗忘。
许春秋是公众人物,几乎是无时无刻不出现在聚光灯与闪光灯之下,可是知道她的记忆受损的人加起来屈指可数。
大概这就是明星的心理素质吧,周医生叹了一口气,要有多么强大的心理素质才能坦然地面对周遭天翻地覆一般的环境啊。
她甚至还在对自己的过去近乎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千里迢迢地远赴土耳其拍摄综艺,才回来没有多久又投身进入了剧组拍戏。
自从她去年冬天被诊断出逆行性遗忘以来,到现在已经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了,许春秋失忆的消息愣是瞒得死死的,公众对此然无知无觉,他们甚至还在微博上狂欢着议论起刚刚落幕的威尼斯电影节,为《择日疯》的获奖而欢呼,为许春秋的惜败而叹惋。
没有人看出来许春秋的状态有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