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规在黑暗里眉头一皱,抛出一个问题:“可是我们对这座戏园子的内部构造一无所知,怎么玩?”
许春秋深吸了一口气,如果陆公馆的大体构造和几十年前时候的样子如出一辙,那么北平戏院是不是同样如此?
她出言说道:“我们现在应该是在一楼的廊道里。”
“廊道呈现出一个‘口’字形,环绕着将中间的戏台和雅座包笼起来。如果我理解得没有错的话,之前那个黄包车车夫所说的四角游戏,四个角对应的分别就是廊道里的这四个角。”
杜子规沉吟片刻:“可是我们有五个人。”
许春秋点一点头,她想起他们都在黑暗中,相互之间应该看不到彼此的肢体动作,于是又轻轻地“嗯”了一声。
“第一个角站两个人,一个出发前往第二个角,另一个守在原地。”
“这样四个人各站一个角,剩下一个在角与角之间移动,随机应变。”
话正说着,许春秋伸展手臂,试探地顺着墙壁摸索了一番,两面墙交界形成了一个垂直的夹角。
她停下了脚步:“就是这里了。”
谢朗将许春秋的手臂拉得又紧了些:“什么这里啊,秋秋你怎么停了?”
“这里是第一个角。”
廊道的四个角落以许春秋一行人所在的位置为参照点,沿着顺时针的方向命名。
如果从戏楼的正上方往下俯瞰的话,从第一个到第四个角分别在这个“口”字形廊道的左上、右上、右下、左下,第一第三、第二第四分别呈对角线式相对。
“现在四个角需要各站一个人,”许春秋从容不迫地指挥着,她有些担忧地添了一句,“谢朗你可以吗?”
“可以什么啊?”谢朗的手死死地扒着她的手臂不放,像是生怕自己松了手就要走丢了。
“你去站第二个角可以吗?”
事实证明许春秋的担忧不无道理,谢朗也顾不上黑暗里许春秋能不能看得到了,头摇得像是拨浪鼓。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已经够可怕的了,更何况还要自己一个人孤零零地守着那个角落站着。
许春秋沉吟片刻,飞快地做出调整:“那这样,傅老师站第二个角,杜老板站第三个。”
她停顿了一下,向傅南寻和杜子规征求意见:“没有问题吧?”
两人都表示没有异议,许春秋继续安排了起来:“谢朗你和陆总一起留在这里,游戏开始了以后你就从陆总所在的第一个角朝着傅老师所在的第二个角走,这样可以吗?”
如此一来谢朗无论是前进还是后退都有人接应,听上去似乎没有那么吓人了。
谢朗呼吸急促地点一点头,恋恋不舍地放开了许春秋的手腕。
许春秋没有听到她的反应,心中推测她是默认了。
“那秋秋你在什么地方?”
许春秋的目光在黑暗中微微闪烁了一下,状似轻松地说道:“我最后一个,只要我从第四个角绕回我们现在所在的第一个角,这个游戏就算是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