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瞅着许龄快要忍到底了,连忙道:“老爷,妾身多谢老爷赏赐,只是妾身今日身子不适,便不留老爷了,还有妾身这脸……”
葱白般的手指轻抚疤痕。
容雨棠瞧见许龄果然有一瞬的退缩。
“怕是要坏了老爷的兴致。”
“雨棠哪里的话,为夫从不在意这些,倒是你的身子需要好生养着。”许龄含情脉脉道,“雨棠,你心中可有怨?”
何止怨。
容雨棠一想到原身母女的遭遇就气愤不已,可她不能如此直接,秋海曾对她说,要想顺利离开许府,目前便不能与许龄起冲突。
许龄在提防她们。
得先顺着,让对方放心警惕,再寻了许龄的错处和七寸,杀他个措手不及才行。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事实难以讲清,老爷这些年忙碌确实疏忽了我们娘俩,可也是这般,妾身与秧秧才得以神志清醒。”
容雨棠如此懂事体谅于他,许龄稍愣,随即喜笑颜开:“雨棠,为夫断不会亏待你们娘俩,过些时日为夫便向母亲说明提你为平妻一事,与刘氏共同掌管许府中馈。”
“平妻?”从下人口中得知此事的刘氏怒而拔高了声音,“平妻,此等乱尊卑之事老爷也想得出?除去商贾之家,士族何时出过平妻这样的事?”
一旁的李嬷嬷沉默片刻,只得安慰道:“平妻也是妾,依旧不及夫人在府中的地位。”
“妾?往后不用伺候府中嫡母,无需向嫡母行礼,还要称呼我为大姊的妾?”刘氏气不打一处来,眼底满是愠怒,“老爷竟还要让她掌管中馈,真是昏了头了。”
“不行。”刘氏搭在桌上的手骤然收紧,目光也变得阴狠起来,“容雨棠必须离开许府,她在一日,我便不得安宁。”
冷静片刻,刘氏询问道:“老爷呢?”
李嬷嬷:“离开海棠苑后,去了秦氏那。”
“秦氏。”刘氏并不将此人放在眼里,若不是这会提起,她只怕都要忘记后院还有一个妾室,老爷怕是有半年没进过秦氏的院子了。
在许府,老爷多年来都宿在她和玉氏的屋里。
她知晓老爷在外养了不少外室,除了领回许斐然,那些外室也未曾登堂入室过,老爷保证不会再有外室子也做到了。
她只要保证自己主母地位稳固,老爷那些事她都睁只眼闭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