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他才哑声道:“你狠。”
语毕,他不再说话,目光淡淡,举杯自酌。
狠吗,许问枫不觉得,家人同伴下落不明,谁能预料疯子会干出怎样疯狂的事来。
大姐,爹、二妹和上千人的性命捏在别人的手心,她输不起!
之后一名仆从将二人带到一间小院安置,毒性带来持续性的衰弱,许问枫有些脱力的撑着他手臂,短短一截路额前细汗密布。
许问枫侧眸,看着他冷峻的侧脸说:“我没大碍。”
祁寻面若冰霜,全程没再和她说一句话,两人之间的气氛接近零度。
许问枫不擅长哄人,也不耐烦看他那张冰冷脸。索性将人打发走:“你去歇着吧,我要疗伤了。”
祁寻深深看她一眼,转身出了房间。
许问枫盘坐于床头,掏出一根银针,撩起衣衫深深扎入神厥穴。
针孔源源不断渗出黑血,待到针孔开始溢出鲜红的血,点指封住穴位,调动生机修补所受之伤。
生机代表生命的活力、生存的机会,只要头颅不断心脏不碎就能化腐朽为神奇,不过区区一个时辰,许问枫的身体机能全面复原。
入夜,她摸进刘瑾房中,点燃迷幻香,在他耳边蛊惑人心,低吟讲故事。
次日一早。
刘瑾不修边幅赤脚跑进两人居住的院子,眼中满是血丝,抓住正在用朝食的祁寻,激动道:“我想起来了,你是吾儿!”
“啊哈哈......皇帝老儿,绿头老乌龟......”刘瑾撩开遮住眼睛的灰白长发,目光炯炯看着祁寻说:“像,越看越像老子的种.......”
欣喜若狂。
他时而在屋里打转,时而拍墙狂乐,满嘴胡言乱语。
看起来比昨天更疯了。
祁寻一脸迷惘,差点被这疯子整破防,他撇头无声质问许问枫:这就是你说的明日便知?
睡一觉起来,喜提一疯爹,真是天大的惊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