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他只觉得全身上下充满了活力,头脑清醒,精神充沛,就连脚步也轻快了不少。
去厨房水管洗了把脸,擦干身上的汗,陆承凡决定休息一会,调整一下状态,因为他这辈子的“爸妈”就快回家了。
只是他心不在焉地看了会电视后,终于还是坐不安稳,选择了出门。
记忆中自高中以来,学费和生活费都增加了不少,同步增加的还有隔壁的开销。虽然对方没说,但陆家主动增加了借助过去的数目。
以至于为了能挣更多的钱,陆父陆母最近三年摆摊的地方比陆承凡读初中时要远上五六公里,位于一处繁华商业区的边缘——商业市中心需要通行证,只有品级市民才能进入……
更远的距离和更好的地段,意味着更大的竞争,以及更长的往返时间。
行业竞争这个还好,看在陆父陆母都是残疾人的份上,下绊子的人不多,城管也往往照顾他们。但往返多出来的那十多公里距离,却意味着每日增加了两个小时的路上时间。
夜幕深沉,一百米长的贾岩桥的中间桥段是昏暗的,只有桥头和桥尾才有路灯。
不过它是青龙市南四环通向贫民区的一条近道。
陆长生用唯一一只右手努力掌控着车头,吃力地蹬着三轮摊车往拱桥上骑行,而他的妻子李翠则背着一个大包,架着拐杖走在丈夫的身边。
因为是在爬坡,所以一人一车前进的速度倒也差不多。
突然,陆长生感觉车身一轻,蹬得不由轻快了起来,他惊讶地回头望去,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后面帮忙推车。
“小凡,你怎么过来了?小心车重伤着你!”陆父急忙劝道。
“是小凡吗?你小心点啊!”陆母闻言也担心地转身走到车尾。
“没事,我就是需要锻炼。今天学校里的邓校医劝我没事多运动,她说我长期不动导致身体不太好,容易影响高考冲刺呢。”陆承凡笑着把这次的锅甩给了邓月儿。
父子俩一前一后,终于把车给送上了桥身最高点。
接下来的下坡陆承凡不用再推车,便走到母亲身边,将她背上的包取下来背在自己身上,随后扶着少了一只左小腿的母亲慢慢往桥下走。
等到下了桥,陆承凡坚持换自己来蹬车,还让陆父陆母也坐到车上,二老拿儿子没辙,劝说一番后也就只好坐了上去,直到确认儿子虽然蹬得吃力,确也没什么问题后,这才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