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定打量了下他的未婚妻。
钟家那群老古董鉴定过的女人,姿色自然是上乘。一身高级定制的衣着更显得大气上档次。
钟定的视线在女人身上绕了一圈后,回到桌上的布丁杯,说:“你来早了。”他吃甜品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扰。
“我不喜欢让人等。”沈从雁在他对面坐下,红唇一抿,佯作羞涩状,“特别是我的未婚夫。”
“听未婚妻小姐的口气,我们认识?”他依然没有看她,轻轻用勺子切着布丁。
她大吃一惊地说:“原来未婚夫先生不记得我了。”
“你长得有让人记得住的地方?”美得毫无特色。
沈从雁扑哧一声,然后掩住嘴,明眸流盼地望着钟定:“我早就听闻,未婚夫先生的风评不太好。”
“是吗?”他随口应道,继续吃布丁。
“女怕嫁错郎,所以我提前就打听了下未婚夫先生的传奇。”
“哦。”
“听说呀,未婚夫先生年少时,因为和班上的女老师发生了不正当关系,害得女老师被迫离职了。”沈从雁端详着钟定的反应,见他无动于衷,便又继续笑道,“当然,青春时期,难免会轻狂肆意,我可以体谅。”
钟定听得意兴阑珊。
“我还听说呀,未婚夫先生在高中时候和班上的女同学有了‘不纯洁’的关系,结果那个女同学意外怀上了。本是好好的高才生,却名落孙山,白白毁了一段好前程。”她说到后面很是惋惜。
钟定终于轻飘飘地看了沈从雁一眼。
“当然,真相是那个孩子的爹不是我亲爱的未婚夫先生。”她又掩嘴娇笑,“我又听说呀……”
“未婚妻小姐,你的口水喷到我杯子里了。”钟定随手将纸巾掩盖在杯口。
“你真讨厌。”沈从雁从包包里掏出一条丝绸手帕,轻轻在嘴唇上沾了沾,然后看向干净的手帕,满意一笑,“这口红果然不掉色。”
她自我陶醉了数秒,才惊醒过来:“哎,我说到哪儿了?”然后,她的表情从刚刚的慌张转成笑容,“对了,我又听说,未婚夫先生在大学时玩弄了一个又一个纯情的女大学生,可谓是丧尽天良。”
“所以?”
“未婚夫先生,你真是女性杀手,喜欢你的人都没有好结果。”沈从雁突然情绪大变,挤出了一滴眼泪,一手拽住衣领,一手握紧手绢,痛心疾首道,“综上所述,我真的好担心,我会不会嫁给你后就被连累得前程坎坷。”
钟定哼道:“继续。”他倚向沙发靠背,气定神闲地欣赏她的表演。
“另外,众多的追求者已经让我很烦恼了。”沈从雁皱着眉,愁容满面,“你要是爱上了我,我又该怎么办?我如何忍心让我的丈夫一年四季帽子都像春天的原野一样鲜绿。”
他嗤笑了一声。
她执起手绢,慢动作一样抹去眼角的泪水:“当然,刨去这些忧虑,我希望我们的婚姻生活非常美满。”
“废话讲完了没?”
“还有件事。”她的表情又换了,口气也变得悲悯怆然,“据说,未婚夫先生在某些方面有些隐疾。少年时太过放纵,一旦上了年纪,就容易……”她顿住,转而坚定道,“但是,我不会嫌弃你的。”
钟定勾起笑,说:“这方面行不行,等新婚之夜再下定论。未婚妻小姐,如果你不想新婚之后就下不了床的话,可以继续说。”
“那我非常期待我们的夜晚。”沈从雁微微舔了舔唇,“为了你,我会和男友们分手的。一切都是因为爱情!”
“无所谓,”他笑容更大,“我并不打算对我们的婚姻忠诚。”
“你这么说好伤我的心。”
“我还有更让你伤心的。”钟定站了起来,走到她旁边,然后一手端起桌上准备好的冰酒,另一只手拽开她后面的衣领。
一杯冰水就这么直接从衣领中灌了进去。
沈从雁被冻得惊叫一声,跳了起来。
钟定玩着酒杯,笑得阴阴柔柔:“美丽的未婚妻小姐,你这样四处放风质疑自己未婚夫,很伤夫妻感情的。”
“我都是打听来的……”酒水沿着衣服渐渐往下,冰冷彻骨随之漫延。沈从雁止不住地颤抖起来。她当时混进女人中间肆意宣扬他的隐疾,还窃喜他查不出来。
“真巧,我也是。”他随口应着。
她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