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惠橙赶紧把书放到一旁,然后扶起喷泉。她回头翻了下书,内页的边缘湿了三四厘米左右。她用衣服包着擦了擦,然后心虚看向钟定。“钟先生,对不起……我把书弄湿了。”
钟定的视线集中在手里的画板上,“笨手笨脚。”
“我一会儿用热风机吹干吧。”
“嗯,你回去弄。”他把画板放回原位,“我继续找。”
许惠橙点头,把那本书拿回了家。
在给内页吹热风的时候,她闲着也是闲着,便粗略过了过里面的内容。
她觉得有点熟悉,便仔细再看。
确实熟悉。
那段内容描写的是乔延在陈舒芹学校门口等候的心情。学校就是食街的那个。
许惠橙的动作停住,心突然跳得厉害。她继续向前翻。
结果,又找到了类似经历过的场景——
乔延去了会所借酒消愁,正要和人共度一夜的时候,却临阵退缩了。
这个跟后面等候的场景之间,还有些事,是乔延和陈舒芹电话聊天的部分内容。
许惠橙明白了,这其实是一本日记。而且从笔迹来看,不是钟定的。
她开始往后看,慢慢寻找自己和“乔延”的碰面。
果然,又找到了。
乔延后来再去了趟会所。
他和陈舒芹不得不分开后,决定开始一段新恋情。但是在和一个女孩亲吻过后,他彻底失败了。
这些都和许惠橙遇到的“乔延”的情景类似。
许惠橙最后见到“乔延”,是在她和钟定确定关系前几天。
更早的一次,则是她和“乔延”去市场买菜,他在躲雨的角落吻了她。
许惠橙猜测,这大概就是基于想借由新恋情忘却陈舒芹的心理吧。
许惠橙这么翻着日记本,还看到了钟定的出现。关于钟定的那段,她阅读非常认真。
乔延描述钟定的词语很真挚。
最后,她合上日记本,怔怔的望着地板。
这个日记透出来的乔延,和钟定口中的谦谦君子不太一样。
他没有那么阳光,甚至是压抑的。他要维持在外美好的形象,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只在文字中暴露。这就可以解释为什么他的房间会有那样胆颤的壁画。
添柴嗅着许惠橙的脚跟,在她的身边绕着。
她回过神来,“添柴,你以前的主人,究竟是个怎样的人呢?”
问完她自己先笑了,“我问这个干嘛呢。死者为大。”
她更关心的,是钟定。
不过,自从她和他恋爱以后,他就没有再分裂过了。
这情况是不是就像田医生说的那样,不治而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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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定去大姑家的时候,把昨晚翻箱倒柜找到的版画带上了。
路上他叮嘱许惠橙,“你别在大姑前说阿延的事。”
她点头。
“她以为阿延出国了。”钟定敛起表情。
许惠橙诧异地转头,“她不知道他……”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