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副驾驶座上的人和往日一样,安安静静地窝着,坐她车坐习惯了,自然地根据平时习惯,稍微调了一下座椅高度,比她的矮了一点。
他将脑袋靠过来,离近了余遥才留意道:“喝酒了?”
有一股子淡淡的酒味。
“嗯。”方堰一边回答,一边歪头,看向她衣领处的领带夹。
她还夹着。
他目光下移,瞧了瞧中控台。
整理过后的匣子里只有余遥和他的东西。
余遥的蛋黄酥,钥匙,包包,他的领带,围巾。
方堰将头上的帽子摘下来,往匣子里搁。
帽子有点大,里面又已经放了些东西,塞不进去。
他用力压了压,帽子终于进去了。
余遥瞧见了他这个小动作,也看到了被强行挤进去压扁了的帽子,西装平顶帽,可以撑起来的硬料,扁成凹凸不平的模样。
方堰还在用指头戳有点凸出来的一块,企图全部压进去。
余遥:“……”
她搓了搓脸,感觉有点可爱。
不知道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还是喜好偏了,反正就是觉得可可爱爱。
“醉了吗?”貌似清醒的状态下做不出这种事来。
方堰摇了摇头,“没有。”
余遥从内视镜里瞧了瞧他,样子还行,没有上脸,眼神也是清明的。
“喝酒了暂时不能擦药了,酒和药会相冲的。”她还记得这个事。
“嗯。”
方堰没有意见,只是不知道是生意上遇挫,还是喝多了,感觉他好像有一点点的蔫。
像花儿失去了水分一样。
余遥犹豫片刻,从兜里拿出刚刚在车屁股后面买的小熊花束,递给方堰,“刚刚一个人拉住我,想让我买这个,我看挺漂亮的就要了。”
价格不贵,又挺有新意,把小熊绑在糖果上,外面包了一层彩衣,精致又小巧。她想着方堰可能、大概会喜欢,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这种错觉,于是买了一个。
买完又有点不好意思拿出来,方堰毕竟是个男的,不一定爱这种萌萌哒的东西,看他情绪有点不对才掏出来——哄他的。
有点像哄三岁的小朋友,关键好像还挺有用。
方堰原本昏昏欲睡,瞧见那个小熊花束眼前一亮,倒是没客气,伸手接过,拿在手里。
“背面有糖果。”余遥提醒他。
方堰翻过来看了看,还真的有,也是个小熊的模样,像棉花糖一样,他摸了摸,是硬的。
方堰将糖抽出来,拆了包装袋送进嘴里尝了尝,和传统的糖不太一样,沙沙的,口感也有点像硬的棉花糖。
他咬掉一个熊耳朵,举了举手,凑到余遥那边,把另一边的熊耳朵对着余遥。
余遥看到了,感觉俩人好像回到了童年时期,像两个小孩子,分吃同一块糖,她也咬了一口。
吃到一半,到一个红绿灯口的时候,方堰也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一个小小的挂件来。
是车载挂件,双面绣的,两边花纹不一样,前面是个出入平安,后面是两个手拉手的小人。
“感觉你应该会喜欢,把它拍下来了。”一般情况下拍下来的物件事后或者过几天才能送过来,他拍了几件,只有这件提前找人要的。
余遥伸手接过来,一边凑到跟前观看,一边看了看他手里的小熊花束。
他俩今天……嗯,挺心有灵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