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遥。
余遥走过去,踩了一脚,毛毡毯上溢出很多很多的水来。
这么大量,肯定不是什么东西洒了,是哪里漏了。
余遥本能撸起袖子检查。在厨房,只能是水管,只有洗菜盆有。
她打开水龙头试了一下,没有问题,本来还打算再查查下面,没来得及已经瞧见有水从柜底流出来,哗啦啦的水声也很明显。
余遥蹲下身子,拉开菜盆下的柜门,一眼看出问题。
菜盆下水从下水管里滑了出来,可能水流开的太大,又是直接塞进去没有固定的,很容易掉。
掉了流水在地砖上,滑,方堰摔着了?
有血说明不轻,他去看医生了吗?还是说……
余遥看向另一侧,卧室的方向,门关着,灯也没开,不知道里面的情况,也不晓得方堰在不在。
余遥望着门,莫名其妙有一种感觉,以方堰的性子,报喜不报忧,出一点在他看来是小问题的事会自己一个人消化,不会告诉任何人,也不会去医院的。
他七八成在卧室。
余遥匆匆把下水软管塞.回去,起身走到那边,试了一下,门没有反锁,她一下子打开,里面的窗帘是拉着的,很暗,不过客厅她开了灯,有光透进去,余遥瞧见了床上的隆起,和一个人的背影。
方堰面朝里安静侧躺着,被子只盖到胸以下,所以她能看到些情况。
身上穿着衬衫,领带露出一角,床头的衣架上挂着西装外套,有些杂乱和褶皱,她凑过去摸了摸,是湿的。
方堰果然摔了。
他在家里一直喜欢穿室内棉拖鞋,底是平的,不能碰水,不然肯定滑。
余遥看了看自己脚下,她穿着运动鞋,抓地的那种,所以进去的时候没感觉出问题,要不是翻垃圾,可能只以为没有按时接他,方堰在闹脾气。
他又不是那样的人,最后估计这事会不了了之。
余遥轻轻坐在床边,离得近了,能看到的更多。
方堰一只手臂伸在被子外,袖子是撸起的,手肘处贴了两张创口贴,盖不住,有一部分伤口漏在外面,血红血红,有磕碰的,也有擦破皮的痕迹。
其它伤口看不到,但感觉应该还有,要不然他不会在家休息不去上班,还放她鸽子。
他从来没这么干过,也不是矫情的人,一点小伤根本不会被当回事吧。
当初感冒低烧还被她折腾成那样,晚上就陪她比赛了。
余遥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没有烧,但是有汗,很多很多,发间都是湿的,这么摸他也没有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