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后过好过坏,都不与瑞阳侯夫人相干。
她就只让人挑不出礼也就罢了。
如此一想,魏七娘就对瑞阳侯夫人及其姐妹的话更加无感了。
瑞阳侯夫人及她两个姐姐秦夫人和靳三夫人看到魏家这几个姐妹要么互相凑在一起说话,要么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心内气急。
这几个贱蹄子以往还未出门子的时候,见了她们哪个不是谨小慎微的,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的。
现在她们都嫁出去了,翅膀也硬了,所以就开始给她们使脸色看了。
瑞阳侯夫人见自己都阴沉着脸了,那几个小蹄子还不过来奉承自己,气的直喘气。
她不由得看向魏若。
魏家这几个姑娘之所以能如此硬气,不还是仗着魏若的势吗?
偏偏自从贵妃得宠后,她就再也辖制不了她了。
思及此,瑞阳侯夫人就觉得一股恶气在心内汹涌。
她很想站起来狠狠的骂魏若一顿,可魏若已不是以往那等任人摆布的模样了。
瑞阳侯夫人只得忍下了这口恶气。
靳三夫人是瑞阳侯夫人最小的妹妹,也是她们几个姐妹里面心肠最为冷硬,为人也最刻薄的一个。
她以往仗着瑞阳侯夫人的势力在魏家几个姐妹面前吆五喝六惯了,如今看到魏家几个姐妹都不搭理她,在面对她时也并未如以往那般露出惧怕的表情。
这让只要从别处受了委屈,就要在魏家姐妹这里找补一番的靳三夫人十分的愤怒。
俗话说的好,柿子专捡软的挑。
魏家几个姐妹里就数魏元娘最软弱。
靳三夫人自然要拿着她煞性子。
她冷哼着对魏元娘道:“外甥女现在威风的很呀。”
魏元娘没成想自己只是坐在这里不说话就祸从天降。
但她被靳三夫人辖制惯了,看到靳三夫人如此说话,也只是笑着道:“倒也不知姨母为什么要如此说话?”
靳夫人刚要再说话,魏三娘就起身对魏元娘道:“大姐,嫂子那里有事叫你,我陪你一起过去吧。”
魏元娘闻言就愣愣的看着魏三娘。
魏七娘见状就推了她一把道:“大姐快和三姐一块过去吧。”
魏元娘似是才缓过神来似的,连忙和魏三年一起离开了这里。
因为魏元娘被中途带走,靳三夫人一时之间没了使威风的对象,十分的气闷。
她看了看自己的左边,那里坐着魏四娘和魏七娘,自己的右边则坐着魏若。
这几个女孩里面魏若虽看着温和,但她身份高贵,背后有人撑腰,靳三夫人自然不敢拿她使性子。
魏七娘本是个泼辣性子,现在又嫁出去了,自己要是和她顶起来的话,只怕她会当场给自己没脸。
靳三夫人就又看向魏四娘,这几个姐妹里除了魏元娘外就数魏四娘最为软弱了。
不过这回靳三夫人不打算直接去对付魏四娘了,她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高氏。
她平日里常和瑞阳侯夫人在一起说些人情世故,自是知道高氏和魏四娘母女之间的龌龊了。
靳三夫人就故意作出一副同情高氏的模样,对高氏道:“依我看,你也真是个可怜孩子。自嫁进来后就被小姑子和婆母辖制住了。你们府里自来对媳妇都是十分和气的,其余几个媳妇都过得很好,偏偏你却要在这里受苦。”
高氏既会在夫婿面前搬弄婆母和小姑子一家的是非,自也不是个蠢笨的性子。
她自是明白靳三夫人是故意这么说,想要刺一刺魏四娘。
可高氏也看不惯魏四娘。
她原以为魏四娘母女会一心的捧着她,巴结她,就如她几个姑姑对她母亲那样。
可嫁进来后才发现魏四娘母女一点都没把她当回事。
这让自小就看着自家母亲是怎么在几个姑母和祖母面前使威风的高氏十分的不满意。
她觉得魏四娘母女之所以不把她放在眼里是因为她们自恃自己出身瑞阳侯府,看不起自己这个小门户出来的姑娘。
因此高氏就越性想要杀一杀魏四娘母女的威风。
因此听到靳三夫人这么说后,高氏就故意挑着眉道:“我们小门小户出来的,婆母和姑奶奶看不起我们也是正常的。头回我姐姐过来,姑奶奶看到她还不说话呢。”
“哎呦,姐姐,不是我说你,你府里出来的姑娘这么失礼,你都不说管一管吗?”靳三夫人闻言就斜眉看向瑞阳侯夫人。
瑞阳侯夫人吊着嗓子道:“妹妹你是不知道,这到底隔着房的侄女,我这个做伯母的也不敢很管。”
她们几个这样一唱一和的挤兑魏四娘,又何尝不是在打魏若和魏七娘等人的脸呢。
魏若和魏七娘自是不会看着魏四娘这么被人欺负。
两人刚想说话,原在一旁静观其变的锦乡伯夫人就开口对靳三夫人道:“可不是吗?妹妹可真是说到我的心坎里了。我们府里的不说也罢。”
靳三夫人这才想起来自己的外甥女魏二娘就是锦乡伯夫人的儿媳妇,她的脸色瞬间尴尬了起来。
瑞阳侯夫人的脸色也不太好看。
她刚想开口讥讽一句锦乡伯夫人,就看到了坐在锦乡伯夫人身边的魏二娘。
自发生了那年玉姐儿的事情之后,锦乡伯夫人不仅借着这件事搭上了魏若,还一直往儿子屋子塞人。
如果是这样也就罢了,她将二儿媳娶回家后,就带着二儿媳管家,竟把她女儿这个世子夫人放到了一旁。
她让她女儿挑唆女婿锦乡伯世子去找锦乡伯夫人闹事。
结果锦乡伯夫人却对世子说,她觉得儿媳魏二娘只知道和人争风吃醋,魅惑夫婿,她担心她当不好这个家,所以让二儿媳帮她管一管家。
锦乡伯夫人还说她现在身子还硬朗,再怎么着也能撑到孙子媳妇进门,她让世子不用担心,等世子的儿媳一进门,她就把管家权交给孙媳妇。
魏二娘和瑞阳侯夫人听到锦乡伯夫人的这番话后气的牙痒痒。
可魏二娘为了在世子面前争宠,惯会作出那种柔弱无依的模样。
她总不能再去世子面前说她会管家,然后作出一副杀伐果断的模样去和那些管家媳妇们争斗吧。
魏二娘只好牟足了劲儿想要怀个孩子。
可有句俗话说的好,你越想要什么,什么就越不来。
魏二娘这两年不知道求了多少神,拜了多少佛,又喝了多少药,可却总是怀不上孩子。
去年的时候好不容易有了身孕,偏偏又只生下来一个女孩。
魏二娘失望于她只是个女孩,连看都没看一眼那个孩子。
锦乡伯夫人就故意在儿子面前给魏二娘上眼药,说魏二娘就算一心想生儿子,也不能如此慢带女儿。
她还说魏二娘不喜欢女孩没关系,她喜欢女孩。
既如此,她就把这个孙女也抱到自己房里养吧。
锦乡伯世子听了母亲的话后,不仅让锦乡伯夫人将孩子抱走了,还对魏二娘有了心结。
魏二娘担心他被那些小妖精给勾走了,不知花了多少心思,才使得锦乡伯世子回转心意。
可这么一连串的折腾下来,魏二娘的身子也有些垮了。
她坐在锦乡伯夫人身边的时候,脸色竟比她那个婆母还要憔悴。
瑞阳侯夫人看到女儿这幅模样,心如刀绞。
可她却再也不敢说些什么了。
今年开春的时候,锦乡伯夫人和世子说,魏二娘年岁渐渐大了,他又是府里的世子,也不能一直没有儿子,不如就停了了那几个老实敦厚的通房的避子汤吧。
瑞阳侯夫人知道后就闹到了锦乡伯府上,可锦乡伯夫人不仅把她们府里的族老喊了过来,还把瑞阳侯府的那几个族老也喊了过来。
锦乡伯夫人对那些族老们说,她也希望孙子出自嫡长媳的肚子里,可魏二娘就是生不出儿子。
如果世子和魏二娘还年轻的话,她自也等得起,大不了多等两年也就罢了。
可世子眼看着都是望三十的人了,若是再拖延下去,耽误了世子的子嗣可怎么办?
锦乡伯夫人这番话一说,那些族老们又能说些什么呢?
有几个族老还责怪起了魏二娘,说她太过霸道,自己生不出儿子,还不肯让别的女人生。
瑞阳侯夫人虽说在府里欺负妯娌和子侄们,可严格说起来,那都是她们府上自己的事情。
瑞阳侯府的那些个族老们,自然不会为了那些人得罪瑞阳侯夫人。
可现下魏二娘这事要是传出去,带累的就是全族女孩的声誉。
那些族老们家中也是有女孩的,自是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眼见着连自家的族老都向着锦乡伯夫人,瑞阳侯夫人只得打落了牙齿和血吞。
她当着族老们的面让魏二娘答应了锦乡伯夫人给通房们停避子汤药的要求,可等族老们走后,她就拉下脸向锦乡伯夫人求情,让她再缓个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