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清看见他这个笑容就想起他的要求，耳根一红，伸手掬起一捧水朝他泼去，并在宿渊要拉他下水的时候赶紧一溜烟跑了。

饭后，宴清把宿渊拉到了三楼客厅落地窗前，他已经把自己的绘画工具都准备好了。

宿渊还是第一次给人当模特，“我要坐哪里？”

宴清摇头：“不坐，我要画站着的。”

宿渊挑眉：“站着？”

宴清点头，眨眨眼，说道：“你变原形好不好？我想画你原形。”

宿渊这下很容易说话，眨眼就变回了原形，“站哪儿？”

宴清把窗帘拉起来，感觉屋里还是很亮，又把其他的房门关了，“还是有点亮。”

宿渊挑眉：“你想要光线暗一些？”

“嗯，最好是夜晚的光线。”

“这好办。”宿渊随意挥了下手，转眼间屋子里已经暗了下来，“这样可以吗？”

“可以可以。”宴清大喜，把他拉到窗帘处，又问道：“外面也是黑的吗？”

“你要是想，也不是不可以。”

宴清把窗帘拉开一米，“那把阳台这里也弄黑吧。”

宿渊便把阳台范围也弄黑了。

做好准备，宴清这才开始画起来，“你不要动哦。”

宿渊便一动不动站在那里。

“表情需要冷一些，对，就这样，下巴扬一点，发扬你的本性。你是高傲骄矜的魔尊大大，人类在你眼里都是蝼蚁，好了，对，就是这个表情，完美，保持住。”

这一保持，就保持了一下午，宿渊果真一动没动，仿若入了定。

宴清好几次走近了去看他，要不是宿渊眼珠子斜着他，嘴皮子蹦出了“快点画”三个字，宴清都要以为他是雕像了。

“你可真是最敬业的人体模特了。”宴清感慨。

宿渊冷哼。

不知不觉，外面华灯初上。

等宴清终于想起看下时间，这才惊觉已经晚上八点，他慌忙停了笔。

“可以了。抱歉，忘记时间了。”

宿渊还没动，只问道：“画完了？”

宴清摇头：“没有，今天就到这里，你可以动了。”

宿渊顿时脖子左右扭动起来，咔嚓咔嚓的。

宴清紧张地走过来看着他，问道：“宿渊，你没事吧？”

宿渊大范围地扭了下脖子，终于舒坦了，“我能有什么事。”

“那就好。”宴清松口气，又拉着他的手，“辛苦了，晚上给你做好吃的。”

“算你有良心。”宿渊走到了画架前，蹙眉，“没画完？”

宴清点头，“我想画一幅油画，没那么快。”

宿渊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是说画裸体吗？”

“先画这个，那个下次画。”宴清红着脸说着，他又拉着宿渊的胳膊，抬眼期待地看着他，“你明天继续给我画好不好？油画的时间要画比较久。”

宿渊挑眉：“可以是可以……”

宴清眨眨眼，非常上道：“什么条件？”

宿渊一把揽过他，“先把今天的报酬付了吧。”

“不行，还没吃——晚——饭——”

眨眼，两人从屋里消失了。

宴清感觉自己的话刚说完，人已经换了个场景。

面前是盛世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的落地窗，室内黑暗没开灯，周围也只有这栋楼最高，只有星点的光亮，但是窗外视野广阔，远处是城市灯火阑珊，车流汇聚如虹。

绝佳的夜景。

“你、你真想在这里？”宴清声音颤抖，不知是兴奋的还是恐惧的。

宿渊从身后搂着他，把他按在玻璃上，亲吻他的耳垂，嗓音喑哑，“害羞了？”

宴清半边脸贴在玻璃上，凉凉的，可另外半边脸却烫得能煮鸡蛋，“旁边楼栋还有人加班呢，待会有人看到了。”

宿渊哼笑，捏了一下他，“你的身体可不是这么说的。明明兴奋得要命……”

宿渊话没能说出来，被宴清恼羞成怒堵住了，只在几分钟后才趁着空隙说完了后半句。

“……口是心非，该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