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处长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些内容, 微微皱了下眉头,敲了敲桌子道:“盯着车子,尽快找出车子的去向。陈洁雅当时处于晕厥的状态,没有车子,这个人肯定没有办法带走陈洁雅。”
礼拜天本来应该是休息的时候,专案组的所有成员却都在不停地忙碌着。一个年轻女大学生的失踪背后,已经牵连出贩毒、轮奸、勒索诈骗等好几项罪名,她的生命就像是陷在湍急的水流中,随时都有可能消失。
被数度提审的梁秋已经疲惫不堪了。她与同伴的攻守同盟在警方关于主犯从犯的强调中,渐渐土崩瓦解。
梁秋在抽根烟的要求得到满足后,狠狠抹了把脸,跟自暴自弃一般承认她当时认出了陈洁雅:“这女的很烦人,特别地跳。我在网上看过她,成天一副白富美高高在上的德性。我知道你们警察最喜欢这种出身好,长得漂亮又上名牌大学,噢,最近还要出国留学的白富美。她不过是失踪了才一天,你们就大张旗鼓地成立专案组调查。我们这种贱民,死了都没人管。”
赵处长敏锐地捕捉到了“死了”这个词,立刻追问道:“谁死了?”
梁秋狠狠吸了口烟,慢慢吐出来:“我一小姐妹。我估计已经死了,反正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跟这个陈洁雅一样。”
“你们报警了吗?”赵处长盯着她的眼睛,强调道,“你们有没有报警?”
“报了。”梁秋吐了个烟圈,自我解嘲,“人家警察同志说了,说不定是自己跑到外地去了。我说不可能,当时我们约好了要一块儿过生日的,小玉是一个唾沫一个钉的人,不会说话跟放屁一样。后来,就是走个过场登记了一下,没有下文。人家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人不见了多少警察忙着转悠啊。我们这种贱民,哪里能劳驾警察尊贵的身子。”
赵处长让她将小玉的信息跟当时报案的情况都提供一遍,然后继续说陈洁雅的事情。
梁秋不过二十出头,跟陈洁雅一样的年纪,言语中却是见惯了世面一样:“她这人挺恶心的,对就是那种道德婊。其他人在她眼里头都是又穷又贱。有一次,我逛到了南城大学边上,想进去看看。她从门里头出来,我又没惹她,她就冒了一句,什么鸡都能进大学了。”
赵处长突然冒了一句:“她不是说你,她跟她旁边的同学起冲突了,跟人吵架。”
警方去陈洁雅的寝室调查时,丁丽萍提到了这件事:“她以羞辱嘲笑人为乐趣。动不动就说我是从鸡窝里头出来的,以为自己是什么金凤凰呢!我跟她没什么联系,我们本来关系就不好。”
梁秋愣了一下,旋即嘲讽道:“她同学在她眼里头都是鸡。我这种真鸡在她看来岂不是活着都污染了空气。反正我挺烦这个人的。后来我在网上找到了她的微博,越看她越恶心。不过,这世上恶心的人还少么,她跟我又不是一个世界的。这次我真没骗你们,我又不是成天不干活就有钱花的大小姐,我就是恶心她,也不会专门针对她的。”
赵处长轻轻敲了下桌子:“你讨厌她,这事儿有多少人知道?”
梁秋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没有,我没跟人说过。说这个干嘛,人家跟我又不是一个世界里头的,说了跟嫉妒她一样。像我们这种贱民是没资格说白富美不好的,人家嘲笑我们是理所当然,我们要敢反击那就是人穷事儿逼,丑人多作怪!”
赵处长并没有放过这件事,再一次强调:“你再仔细想想,到底跟谁透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