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荒岛二十一

月色蒙着一层薄纱,夜凉如水,宁姝压着口鼻,打了个喷嚏。

傅松越动作稍停,过了会儿,越来越快,不一会儿,绳子也都准备好了。

宁姝松口气,看天色,月色朦胧,就怕明天就没有太阳。

接下来要把竹子联排,两人蹲在地上,傅松越用力扯动竹绳,手臂肌肉微微鼓起,他手朝旁边伸过去:“刀。”

宁姝赶紧把瑞士刀递过去。

傅松越只瞥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就像怕多看宁姝,他伸出手时,宁姝眸底一转,刻意把手再往前点,傅松越手的落点,就在她拇指和掌心那一块。

他五指一抓,摸到的不是冰凉的刀,而是温软的肌肤。

“铛”的声音,没人抓的刀掉在竹子上。

恍若触电般,傅松越骤然收回手,身体后倾,动作大得有点夸张。

宁姝保递东西的动作,她眯起眼睛,就这么直直地盯着他。

傅松越后知后觉,冷俊的面庞,难得露出些许尴尬:“抱歉。”

宁姝忽的撑着手靠近他。

晚风携带着一股淡淡的,但很甜的果香,是果子成熟到极致的芬芳,一丝丝地探进傅松越肺部,但又似乎只是他的错觉,再细品,半点也闻不到。

面对这样一个弱女子,他竟然往后退了。

宁姝惊讶:“你躲什么啊,我又不能把你吃了,”忽的笑得有点得意,“还是说,你对我有什么难以诉诸于口的想法啊?”

傅松越性格正经,甚至说严重点,应该是执拗,在是非之上,他泾渭分明,从不会有似是而非的选项,宁姝一直以为,两人能暂时和好就不错了。

没想到啊。

她越觉得,傅松越这两天不对劲。

如果现在任务是显示度假岛主线的完成度,那现在,会是多少呢?

她膝盖往前蹭,压在竹子上,语气上扬,却是肯定句:“傅松越,你对我有意思。”

宁姝两眼弯弯,迷蒙月色下,那抹樱粉的唇令人难以忽视,偏生勾起一个得意的弧度,水润润的色泽,惹人咬一口的冲动。

她笑得实在太畅快,笃定他就算真的有遐思,也不会对她做什么。

所以,她大胆地挑衅着。

傅松越眼瞳一缩。

有那么一刻,冲动越过那条线,如梦境中的不可控,瞬间占据他的大脑。

他伸出长臂,蓦地拦住宁姝的后背,一个翻转,他将她压在竹排上。

宁姝还没反应过来,便发现傅松越一脚膝盖抵住她的膝盖,一招抵抗住她所有反击。

男人身上一股不重的汗味,唇角处的胡须没有剃得很干净,因为他强势的气质,没那么邋遢颓废,倒是有点野。

他双眼沉沉,从上而下盯着她,眼底激烈翻腾着什么,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颊上,带着灼热的,暧.昧的气息。

宁姝:“?”

这家伙怎么变脸这么快啊!

她不承认这是自己浪翻车的,按她的感觉,再浪几次,傅松越都不会对她做什么的。

等一下,她突然明白了,自己漏算环境因素。

这里是荒岛,没有道德底线,没有法律准则,心里的欲望,会自然而然被放大百倍、千倍。

此时,傅松越低下头,眼底晦暗莫名。

他一手撑着自己身体,另一手抱着她的腰,不轻地捏着,突的问:“裴哲,是怎么掐的?”

宁姝尽量不去理会腰上传来的感触,只是,在傅松越问出这句话时,她都要忘记裴哲曾经掐过她的腰。

她眨巴眨巴眼睛,像小猫收起“利爪”,声音也轻柔起来:“那是意外。”

臭男人,一个意外值得记这么久。

她没有动,如实说:“你还要压多久啊?”

傅松越鼻尖拂过宁姝的颈侧,像是老虎细嗅着什么,突然张开口,在她细嫩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不重的牙印。

“宁姝,我是个男人。”

在找不到坐标的荒岛上,对她有欲望的男人。

宁姝忽的抬眉,她没忍住,伸出手按住傅松越的下颌,两人四目相对,她也不屑于装傻了,笑道:“你想上我啊。”

傅松越一愣。

这一愣,力气就没那么重,宁姝趁着他卸力的时候,一个膝盖顶住他的腹部,但傅松越只是皱皱眉,并没有动。

她道:“可以哦,荒岛上不做点荒唐事,也是白来一场,”忽略掉傅松越僵硬住的身躯,她又说,“只是当炮友的话,我有三个人可以选呢,你觉得,你排第几啊?”

傅松越扯扯唇角。

“叮,【愤怒的男人(完成度25%)】10%!”

宁姝又补了一句:“等你成为第一,我自然而然就选你。”

过了一会儿,傅松越起身。

他坐在竹子上,有点犯烟瘾了,食指和中指摩擦着,没有回头看宁姝,只说:“我不会强迫你,你不用说这种话。”

宁姝见好就收,立刻起来,笑眯眯地说:“知道傅哥最可靠了,别生气啊,你捏我腰咬我脖子,我都没生气。”

这还倒打一耙了。

傅松越又好气又好笑。

话音刚落,宁姝又小小打个喷嚏。

这个喷嚏要是来早一点,她也不至于激将傅松越,不过好处是,在他雷点跳舞后,愤怒度还增加了。

只看傅松越站起来,说:“回去吧,这里风大。”

直面自己的欲望后,他倒轻松许多,他不爱纠结,唯在面对宁姝的事情上,变得不太像自己。

早点想通也是应该的。

隔日,两人总算把竹筏做好,还没来得及放到大河上,天就开始下雨。

宁姝猜想的果然不错,剩下的自然灾害里,除了火山喷发,都和暴雨挂钩,这不,已经在造势。

傅松越把竹筏绑好,两人回到岩洞里烤火取暖。

下雨天,人变得倦怠无比,宁姝忍不住瞌睡虫的骚扰,睡着了,后来她是被傅松越推醒的,整个人混混沌沌的,地上已经积了一层薄薄的水。

傅松越脸色沉重:“下雨了,我们去竹筏。”

他今天一天,编了两顶大帽子和一个大竹兜,帽子是防雨,竹兜把这几天他们的物资,也就是好几个密实小竹篮,一条猪腿,用粗编的竹筒装的水等,全部放进去,他一手提着竹兜,一边在前面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