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位被如此嫌弃的荣王殿下,是何感觉?
不过,她终归是不解,寇珑玉怎么就一心一意和季雁来不对付了?
有比季雁来好拿捏的,也有比她还让寇珑玉不满的,怎么偏偏是她?可寇珑玉现在心绪不稳,她也不便多问,只好再寻时机。
殊不知,寇珑玉这会儿愤怒之余,也在惊疑。
她受伤之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季雁来。本来是趁势而为,想着正好嫁祸给太后,顺势把一直摇摆不定的寇元嘉拉向她们这边,谁知竟遇到了皇帝,而后偏偏她的脸也毁了——
真的只是巧合吗?
行在山野间,终究是有些热的。
季雁来没了细细观赏的心思,加快了速度,最后竟真在马车之前赶到了季府。
等她洗漱完,换了衣裳,才见采春过来说,“姑娘,马车在半道上坏了,车夫受了伤,刚回来。”
“怎么会受伤?”季雁来有些惊讶。
她明明嘱咐人叮嘱了车夫,要小心些的。
“马车车辕断了,车夫没来得及。”采春微微蹙眉。
季雁来手上一顿,面色略淡。
“看来寇珑玉的伤势的确不轻。”不然也不至于这样不管不顾,一心就想对付她。
“把车夫安置好。”她叮嘱了一句。
“大公子已经安排好了。”采春说。
季雁来又是一顿。
她兄长向来聪明,不知道这次,会不会多想?
夜色微凉,玄色身影利索的翻过围墙消失不见。
素手收起窗户,衣袖滑下,遮住了那节皓腕,腕上一对透亮的碧玉细镯叮当一声,轻轻撞了一下。
棱格窗户被放下,掩住了那缕清幽的冷香。
送走了每日准时到访的寇元青,季雁来用木梳轻轻梳理头发,没几下,忽然笑了起来。
“姑娘?”采春停下手上卸取钗环的动作,轻声问道。
“没事。”季雁来轻声说,眼睫轻垂,掩去眼底的笑意。
她只是一想起近日来寇元青规矩了不少的动作,以及明明恋恋不舍却又咬牙克制的模样,觉得很是好笑罢了。
这头她在笑,那边寇元青回了未央宫,便直接进了浴室,半晌,才带着一身的凉气出来。
“陛下,京中传讯过来,说是凤仪宫用的惠木暂时寻不到合适的,上奏请问换别的可行?”
“不可。”
“是。”这个答案并未超出常信的预料,立即应下。
惠木难得,这种木头自带清香,千年不散,闻之能提神醒脑,有传闻记载,曾有人在香料中投毒,可在混了惠木的香气后那香却变得十分怪异,后又有人称惠木为验毒之木。
这些消息还是在京中传来消息后常信才得知的,在这之前,他根本不知,这小小的木材,竟这样不一般。
“传讯回去,朕的要求,桩桩件件,都要做到,命内廷司全力督办,禁卫司从旁协助。”寇元青又说。
“是。”常信立即下去,连夜传讯回上京。
这般折腾好一会儿,常信才总算回来,眼看着寇元青神采奕奕的样子,不由担心,近来陛下精神一直极佳,可长此以往下去,却不太妙。
他有心想要劝解,便上前说,“陛下,时候不早,该就寝了,这要是休息的不好,明日难免疲倦,季姑娘知道了,肯定是要担心的。”
果然,一提季雁来,本来不为之所动的寇元青神色便轻轻动了动,点了点头。
常信心中一喜,忙让人准备着。
这头内廷司修葺凤仪宫的消息刚传过来,那边王公贵戚们差不多就都知道了这个消息,不由精神一震。
凤仪宫非皇后不可居,陛下命人修葺,莫非是心中已经有了人选?
会是谁?
他们心中不由开始盘点起各家的适龄闺秀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