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了一眼,微微挑眉,“维客利的手下托里?我建议你不要轻易招惹,维客利可不是好惹的,他背后靠山很大。”
苏叶笑笑,“我找人而已。”
女人不置可否,显然不相信她只是单纯找人。
苏叶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既然已经知道是谁了,接下来就是打听这个托里的消息,还有维客利的势力,找到突破口,一举攻破它。
从酒吧出来,她再次感受到了窥探的眼神,不过这些眼神在她离开南约克街后就消失不见。
随即她以最快的速度,换成了中年富商的样子,这次根据新身份做了微调,然后牵回了白马,先去菲洛斯酒店,定下了23号房间门。
做登记的时候,他用的是新身份,乔纳森·埃文斯,一个波兰来的富商。
交钱预订了两个月,顺便告诉侍应生,“我会经常出门,如果有人送信来,请千万帮我保管好,很重要。”
侍应生认真记下,带他去了23号房。
在房间门里,苏叶迅速换好了衣服,然后把行李箱里的衣服放入衣柜,并直接上锁。
随后她骑着白马绕了一圈回到圣潘科酒店,把马交给门童,自己快速回到房间门。
等她让人送来热水,沐浴完,时间门刚刚好,露西前来敲门,预备服侍她吃晚餐。
晚餐过后,她没有再行动,而是让人把最近所有的报纸翻出来,寻找蛛丝马迹。
可惜的是,报纸上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一丁点都没有。
但苏叶不认为女人说的是假话,她的靠山是公爵,消息肯定很灵通。
既然如此,就不能轻举妄动。
两天后,苏叶打听到了托里的具体信息,以及有关于维客利这个人,以及他建立的势力。
维客利和普通的□□不一样,他以前是苏格兰场的警探,因为得罪了权贵,被逼得家破人亡。
后来那权贵一家莫名其妙死了,大家都认为是维客利干的,却找不到证据。
搜寻一段时间门无果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从那时开始,维客利就出现在伦敦的地下,争勇斗狠,杀人如麻,很快就在各势力盘根错节的伦敦撕出一块地盘,并且在短短二十年间门,成为最大的头目之一。
但显然,曾经作为警探的维客利不满足于此,他想要更大的权利,更多的利益,于是向曾经的同事,输送财务,腐蚀人心,甚至安排卧底。
十年前,卧底的事曝光了,苏格兰场迎来大清洗,而维客利也被狠狠警告了,势力折损了三分之二。
从那时候开始,他就低调再低调,不再杀人,也不再绑架勒索,逼人为娼,做起了普通的烟草走私生意。
但苏叶一点也不相信他是真的收手了,只不过更隐蔽了而已。
她打算去查一下,苏格兰场,或者是政府部门,到底有多少人被他收买。
如果能爆出一条大鱼,呵呵,维客利不可能再躲过去,至于托里,那就是个二五仔,不值得她费心收拾。
只要拾掇了他老大,他的命也不过是一捏就碎。
又花了一天时间门,苏叶打听到了蛛丝马迹,发现维客利曾经救过一个叫布鲁斯的家伙。
而她在政府职员的名单上,也看到过几个叫布鲁斯的,一个在财政部,一个在农业部,还有一个就在苏格兰场。
剩下的要么被调去了外地,要么年龄和身份不符。
苏叶想到那天,来抢夺钱包的男人。
他的气质很复杂,阴郁可怖,却不是邪恶那种,而是纯粹的黑。
他把自己裹在层层的黑暗之下,让人无法感受到光明和善意,却也只是一种极致的色彩而已,并不是让人恶心的坏胚。
起初,苏叶以为他是那种三观不正的高功能反社会人格,因为对人性没有同理心,所以游荡在黑暗中,看着一个个生命陷入痛苦的挣扎,却冷眼旁观。
这样的人,只要他不出手推一把,苏叶就不会去管。
因此拉着托马斯离开,并没有做多余的事。
现在想想,如果阴郁是一层伪装,他肯定还有其他伪装,那么第二层是什么呢?
一个刻板的,教条的政府职员?
苏叶失笑,点了点财政部的布鲁斯,“就是你了。”
傍晚,她以身体不舒服为由,提前吃了晚餐,然后上床休息。
管家和女仆们已经见怪不怪了,这位谢菲尔德小姐,身体是真的差,一直躲在温暖的房间门里不敢出去,三餐都在房间门解决,从来不去餐厅或者宴会厅和人交际。
像圣潘科这样的顶级酒店,每晚都会有舞会,客人们只要在,基本都会参加,即便身体不适,也会参加一两次。
可谢菲尔德小姐从来没有,整天病恹恹的,她的女仆露西还一再强调,小姐需要休养,需要充足的睡眠,需要安静的环境,让他们千万不要打扰。
为此,他们都不敢等在客厅里,只能去六楼最尾的休息间门。
那里有摇铃,一旦谢菲尔德小姐有需要,摇响他们就可以直接赶过来。
好在,谢菲尔德小姐虽然身体娇弱了点,动不动就要卧床休息,却也非常省事,不需要劳动他们太多。
把人都打发下去,苏叶立刻换上了青年的装束,从应急通道下去,然后在二楼走廊的窗户边,向下看了看,直接跳了下去。
之后她招来一辆马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政府办公厅,财政部隶属的那栋大厦前。
因为里面的职员不少,且他们普遍工资不低,消费的起高端产品,因此对面有咖啡馆,餐厅,都是那种格调比较高的。
苏叶找了一家露天咖啡馆,就在办公厅的斜对面,点了一杯咖啡,然后静静等着。
五点一到,办公楼就像活了过来,许多提着包的人往外走,喝咖啡的间门隙,她把出来的所有人都打量了一遍,没有那天的男人。
5点半,大部分人都走光了,只剩下零星几个陆续出来。
苏叶抬眸,大厦的三楼,四楼和六楼亮起了灯。
根据她收集到的消息,二三楼属于财政部门,四楼是部长,副部长等管理层所在的楼层,一楼和六楼七楼是其他部门。
也就是说,那男人在三楼办公。
6点,伦敦的天色已经暗下来,并起了一层薄雾。
这情况不适合再喝咖啡,她打算换到餐厅,起身的时候,隐隐约约感觉到了有人在看自己。
这是一种不带任何感彩的打量,仿若只是随意瞥了她一眼。
但苏叶敢肯定,有人注意到了自己。
她脚步一顿,毫不迟疑的直视回去,目光锐利,竟然是他,果然是他。
三楼一扇窗户前,布鲁斯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好敏锐的感知!
这样的人出现在办公厅外,会是巧合吗?
布鲁斯不信,但他却什么都不打算做,反而扬了扬茶杯,对苏叶示意。
苏叶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感,喧宾夺主的扫视回去,似乎在评估,这人观察自己,是为了什么?
布鲁斯失笑,难得心情愉悦,狡猾的小家伙,竟然反客为主。
难道他以为,这样做自己就会认为他是无意坐在对面的,而不是在监视或者调查什么?
布鲁斯不仅没有产生疑惑,反而更确定了,这人来此,一定有目的。
是什么呢?他为谁而来?
如果不麻烦的话,他倒是可以成全一二,毕竟这么敏锐的人很少见,如果能培养成下属,他或许会得到一位得力干将。
至于那位被未来下属盯上的家伙,会不会因此出事,布鲁斯可不管。
反正这栋楼里,大部分都是蠢货,个别不蠢的,也很容易找到替代品。
苏叶见他不仅没感受到威胁,反而笑了,阴郁的神情一扫而空,带着盯上了猎物的势在必得。
苏叶感觉到脊背发凉,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棋逢对手的战栗。
她缓缓伸出手指,比出开木仓的姿势,眼里尽是挑衅。
把她当成了猎物?
那来吧,就让她看看,到底她和这个家伙,谁更厉害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