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女人们逛街就是这样,逛着逛着就直奔商店,然后就是各种消费。
最后两天分开,各自去购买自己喜欢的东西,以及送回国的礼物。
苏叶没有朋友,并不打算送什么,只挑选了一些适合山庄仆人的小礼品,男性是领带夹,女性是发夹或者领巾。
但也不是谁都送,而是要等到盖特把她不想要的人都踢走,再来彰显主人家的仁慈大方。
在巴黎的最后一晚,也是一场舞会,即将要告别了,戴维斯小姐想要给莫里斯先生留下深刻的印象,然后分开一段时间,等到回伦敦,想必到时两人的关系就会不一样了。
为了满足好友这个想法,娜特莉再次举办了舞会。
这次苏叶没有缺席,谁让她这些天过得乐不思蜀,‘病’全好了呢。
按照计划,她让自己三天就养好了,然后跟着天天往外跑,体力甚至和其他人一样,完全看不出病弱的样子。
当然了,她还是要装一装的,至少不能比其他四人还要有体力。
出去玩可以,参加舞会就不行,这也太奇怪了。
另外她来了巴黎一趟,一场舞会都不参加,也太不合群了点。
因此她不得不出现,而法国的男人也过于热情了,一个接一个邀请她跳舞,拒绝了这个,还有下一个,源源不断。
最后被逼得没办法,她躲到了花园的阴影中,让人找不到她。
这场晚宴,除了莫里斯先生,其余两人都没有参加。
费里德先生是忙于谈判,虽然谈了这么久,一点结果都没有,或许双方也没想过,要谈出一个什么结果来,就这么不紧不慢拖着。
拖到事情出现变故,再也谈不下去,或者两国有了利益合作,才会迅速结束。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所谓的谈判,只是摆在明面上的障眼法。
因此莫里斯先生从不上心,不仅有时间参加一场场舞会,还有时间陪着戴维斯小姐出去玩,亦或者充当护花使者,陪姑娘们游玩巴黎。
不得不说,想要当一个合格的花花公子,他得有学识,且风趣幽默,能言善辩。
莫里斯不仅对巴黎了如指掌,文化风俗,历史典故说得头头是道,甚至还能编一些小段子,来逗姑娘们开心。
娜特莉偷偷告诉苏叶,要不是她已经订婚了,或许也会喜欢上莫里斯这样的人。
至少比那些普且自信的男人好多了吧?
至于费里德,他还是挺优秀的,就是做事格外的板正,即便事后猜到了此行只是捞一份功劳罢了,依然兢兢业业,谈判时认真负责,会前会后仔细准备,把莫里斯那份工作也给做完了。
也因此,他从头到尾都没时间过来陪未婚妻,娜特莉也懒得介意,“早就知道他这幅德行了,我也是考虑清楚了的。好在他也不管我干什么,旅游这件事,还是他帮我说服父亲的。”
既然能互相体谅尊重,那这段婚姻就能处。
苏叶没有在意这个,她真正放在心里的,是布鲁斯这个情报头子来巴黎干什么?
他当然不可能是来解决那个绑架案的,那只是临时事件。
布鲁斯在上车后,发现了不对劲,并摸索出有人冲着费里德来的信息,因此和他换了房间。
之后也查清楚,只是一群不想要英法联盟的前军人,搞出来的蠢事。
只能算是意外事件,连事故都算不上。
那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一定很重要,不然不会亲自来一趟。
既然是作秀,那两国的谈判自然要摆在明面上,因此每次谈完,都有媒体跟踪报道。
作为此次英国的代表人,费里德天天登报,莫里斯偶尔出现,布鲁斯完全没出现过,这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压根没参与过谈判。
不然那么多家媒体,那么多份报道,不可能一张拍到他的照片都没有。
不要说情报人员不能登报,这也得看是什么级别的人物。
就他这样的大佬,伪装成一个普通小职员,登报了又能怎么样,反而更能迷惑其他人。
起初苏叶还担心布鲁斯会影响她们的旅游计划,可这么多天都过去了,风平浪静的,她也算舒了口气。
明天就要走了,布鲁斯再闹出点什么,也和他们无关了。
把杯中的红酒喝完,苏叶回到舞厅,和一位英俊的先生跳完最后一支舞,然后挽着娜特莉的手回房。
现在已经是晚上12点半,所有人都累了,互相打了个招呼,就各自散了。
推开房门的一瞬间,苏叶就知道不好,若无其事走进去,反手关上门,顺便上锁。
这个锁不仅从外面打不开,从里面也打不开,除非有钥匙。
房间里的灯是不熄的,因此灯火通明并不奇怪,房间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声音。
唯一的违和,是那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她的脚步不变,不徐不疾地走进起居室,然后是卧室,把手套脱下,扔在床头柜上,打开抽屉,从纸张下翻出一把左轮。
打开保险,上膛,再把唱片打开,放入肖邦的《第一谐谑曲》,狂风暴雨的音乐倾泻而出。
伴随着快速的节奏,苏叶的脚步不紧不慢来到浴室,缓缓拉开浴室门,和躺在浴缸里的人,四目相对。
好家伙,又是布鲁斯!
放在门后面的手一收,左轮瞬间回到空间,她扯扯嘴角,“你在我的房间干什么?”
扫了一眼浴缸,里面的热水应该是露西放好的,结果被这家伙抢了先。
这也就算了,他不知道自己在流血吗?
为何要污染她的浴缸啊啊啊,这让她今晚还怎么沐浴洗澡?
布鲁斯对上苏叶责怪的眼神,深吸口气,扶着浴缸边缘坐起来,露出精瘦有力的胸膛。
此时那上面有密密麻麻十几道伤口,有大有小,全都是被玻璃扎出来的,有些玻璃碎渣还没有取出来。
很明显,这是遭遇了小规模爆炸,然后布鲁斯处于玻璃周围,倒是没炸伤,却被玻璃扎伤了。
这么多玻璃渣,不好好清理的话,极容易感染,偏他还若无其事的泡在温水里,真不要命了?
布鲁斯自然没有那么好过,身上痛到了极点,但脑子还很清明,不然也不能摸到苏叶的房间来。
他喘着气斜靠在浴缸边,“我需要你的帮助,亲爱的谢菲尔德小姐。”
“不帮,”苏叶干脆利落,“你快从我的浴缸出来,我还需要洗澡,啧啧,脏死了。”
布鲁斯抬眸看她,眼神渐渐变得幽深,“我听说谢菲尔德家要破产了,谢菲尔德小姐好似也没什么钱,嫁妆都被骗走了?”
“那又怎么样?”苏叶撇撇嘴,“反正我也活不长。”
“既然如此,你也不担心自己的安危才对,不如这样,你帮助我,之后我帮你解决谢菲尔德家族的财务危机。”
“他们死活与我有什么关系,”苏叶双手抱胸,漫不经心道,“我死了,他们活的好不好,我才不在乎。”
布鲁斯微微皱眉,凝视她的神情,“你不会死,我在你眼里看不到对生命的轻视。”
纵然苏叶不是那种生机勃勃,仿佛对生活无限热爱的人,眼里也没有什么厌世情绪。
因此布鲁斯敢肯定,她现在这样,只是拿乔而已。
“说出你的条件!”他道。
苏叶上下打量他,“我救过你一命。”
“是的,”布鲁斯肯定道。
“这是第二次!”苏叶继续。
“不错。”布鲁斯点头。
“那你的命已经是我的了吧?”苏叶挑眉,昂起头高高在上的样子,和那些高傲的贵族小姐们一模一样。
“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布鲁斯垂下眼,想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
“所以你得给我卖命,当我管家!”苏叶叉腰,哈,被她逮到机会坑回来了吧。
没错,她就是记仇,布鲁斯让她暗地里为他做事,那她就明面上让他为自己做事!
很公平不是吗?
布鲁斯:......
这么丧权辱国的条款,他是不可能签的。
“好,你先帮我把衣柜里的东西藏起来,”他干脆道,“只要藏好了,半个月内不被人摸走,我就答应当你的管家,期限半年。”
外面的走廊传来嘈杂声,布鲁斯知道,时间来不及了,必须让苏叶帮他。
“不行,半年不够,至少一年!”至于一年后,她还可以想到办法让他续约的。
反正史密斯先生当布鲁斯下属多久,她就要布鲁斯为自己服务多久!
闭了闭眼,布鲁斯果断承诺,“可!不过箱子里的东西很危险,千万不能碰撞。”
苏叶摆摆手,从架子上拿出一瓶沐浴香氛扔给他,眨眨眼,“泡泡浴专备哦。”
说完她就出去了,果然在衣柜里发现一个半人高的箱子。
这么大,难怪需要她帮忙藏匿。
“嘭嘭嘭——”外面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快开门,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