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未来穿越修仙世界的话,可以用来装药材。
那些药材动辄几百上千年,摘下来后也不可能立刻用药,得小心处理晾干,再找一个好的炼丹师。
在这过程中,说不定药效就渐渐流失了。
更甚者,有些药在采下来的那一刻,就会打大量流失药性,《如一神经》上就记录了好些珍贵药材,必须一采下就立刻开炉炼丹,可这样没经过处理的药材,药性又不能发挥百分之百。
总之这就是一个悖论。
可有了这盒子就不一样了,完全可以用这种材料封闭药性,等到合适的时候处理,处理好了再放在盒子中,慢慢发酵。
——叮,是的,请问是否兑换星币?
‘当然不兑换,’这么好的东西,谁兑换谁就是傻子。
苏叶把盒子握在手里翻来覆去打量,越看越欢喜。
迈克怔然,还以为她会继续找麻烦,没想到竟然这么喜欢,那他是不是成功晋升未婚夫了?
“迈克,”苏叶猛然出声,盯着他的眼神充满了真诚,“这是你从哪里找来的,我还想要。”
迈克愣了愣,低头看了一眼,“黑色石头是之前夏利藏身的那个山洞,里面都是这种石墙,至于盒子,是我在部落里随手捡的。他们部落有一个习俗,每当丰收的时候,就会从山顶搬运一块巨石下来,然后雕刻成图腾,这盒子就是残留的碎石打造。”
苏叶眉眼含笑,双手搭在他肩膀上,在脑后虚虚环了一圈,好似抱着他,“我们什么时候成婚?”
迈克:......
迈克沉下眸,严肃道,“即便我们结婚了,我也不会允许你单独去热带雨林!”
那里太危险了,更何况那个部落还在雨林深处,不管是自然环境,还是部落里的人,都是大大的威胁。
“迈克,你可以陪我去呀,”苏叶眨眨眼,表示这不是问题,反正她需要领路人。
迈克拒绝,“我短时间内无法离开......”
再次去苏里南,国王不会允许的。
“那你要继续当情人了?”苏叶挑眉,淡淡威胁。
迈克闭了闭眼,无奈妥协,“这些于你有什么用?”
“有大用,”苏叶微笑,并不解释。
迈克定定看着她,“走吧,我想伯爵夫妇正在等我们的答案,”这就是答应的意思了。
倒不是苏叶非得迈克同意,才能去苏里南,只是一个未婚姑娘离开太久,难免惹人注意。
可要是蜜月旅行就不一样了,这是名正言顺甩开所有人,消失一段时间的好法子。
看在迈克给她送上一份大礼的份上,她不介意提高一下他的待遇。
“说起这个,”苏叶站起来,理了理裙摆不存在的褶皱,“你到底和伯爵说了什么,让他那样害怕?”
迈克心情很好,不管苏叶是为了什么答应嫁给他,总之他摆脱了情人的身份,顺利晋级未婚夫。
迈克决定,等会就发电报回去,让福尔摩斯夫妇准备婚礼事宜,等他们从美国回来,就是结婚的好时机。
“我想你看清我说了什么,”他知道苏叶会读唇语,一个简单单词的发音,不可能读不出来。
“阿尔卑斯,这有什么秘密吗?”苏叶不是没看出他说了什么,而是不明白这个单词代表的含义。
“是阿尔卑斯苦修会,”迈克解释道,“阿尔卑斯山在早期的传说中,是神灵居住的圣山,神灵在天地交接之处,渺无人烟的顶峰修行,只有当蓝紫色鸢尾花盛开的时候,神灵才允许他的信众穿过层层艰难险阻,去祭拜聆听教诲。”
“你知道忠诚的信徒总是会做出一些类似苦修,以达到灵魂超脱的目的,这个阿尔卑斯苦修会就是以苦修出名,刚开始还是徒步上山,发展到后面,直接以粗布裹身,不穿鞋子,光脚上山,鲜血淋漓也不在乎,反而血流得越多,越代表诚意。更有一种自我折磨的方式,那就是坚持一个月不进食,只吃蓝紫色鸢尾花,等身体达到纯净再上山。”
嗯......怎么说呢,欧洲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隐秘组织,好似一个人身上没有隐秘组织的光环,就活不下去一样。
她瞟了身边人一眼,他也是,不知道那个奇奇怪怪的第欧根尼俱乐部创建了没有。
还有他在大学肯定加入了某些精英团体,不然不可能被前任安全部长注意到。
“听着像个虔诚追求信仰的组织,那和伯爵有什么关系?”谢菲尔德伯爵怎么也不像加入这种组织的人啊!
“因为极端的方式,这个组织存续的时间并不长,被剿灭是因为他们劝说逼迫一位新进年轻成员加入他们的苦修,可那位贵族少爷从小锦衣玉食,哪里吃得了苦,直接就死了。他是家族唯一的继承人,于是这个组织被心痛儿子去世的父亲疯狂打压,一度被打成了□□,成员被捕捉绞杀,后来就落寞了。”
“现在又死灰复燃了?”苏叶挑眉,这样的组织总是反反复复,层出不穷。
“不,真正苦修的那批人已经死去,后来兴起的苦修会不过是接着由头敛财而已,他们修改了教义,让信众相信,鸢尾花是蕴含神灵力量的,服用蓝紫色鸢尾,可以净化污浊,早日达到纯净。当然只有阿尔卑斯山的鸢尾。”
“鸢尾味道辛辣苦涩,他们宣称自己获得了神灵的赐福,知道了制作鸢尾的方法,服用他们做的药,效果比直接服用鸢尾还好。”
苏叶沉吟,“鸢尾确实有药性,能活血祛瘀,祛风利湿,解毒消积,治疗头眩,肿痛,疟疾和出血都是可以的。”
“既然有药性,那就要对症,法国某位王室被他们忽悠瘸了,竟然直接给身体虚弱,时常拉肚子的小王子使用此物,小王子吃完下流不止,三天后就死了。从此这个苦修会就被打上了□□的名号,欧洲大部分国家都严令禁止。”
“伯爵加入了这个苦修会?”苏叶明白了,这算是谢菲尔德伯爵一个把柄,一个不能公之于众的把柄。
“他上大学的时候,稀里糊涂加入,被人忽悠了上万英镑,去购买所谓的鸢尾花丸,吃完需要净食三天,不能吃肉,不能喝酒,他吃不了这个苦,于是断断续续吃着,这才没吃出问题来。不过这个组织在英国也是禁止存在的,要是外人知道谢菲尔德伯爵也是其中一员,他就要面临调查了。”
“这个组织还牵扯到了其他事?”苏叶挑眉。
“这种组合多多少少都有一点,信奉邪神,怪异的仪式,入会的投名状等,都不是多光彩的事。”
首先信奉邪神这一点,在有宗教的国家就是异端,谢菲尔德伯爵是纯正的新教徒,和国王保持一个教派。
要是被外人知道他信过别的教,即便是被骗进去的,也会遭到教会的反打压,甚至是驱逐。
这个时候教会的权利还是很大的,生老病死都需要牧师来主持,被教会厌恶,基本就没了一席之地。
君不见那么多王室成员因为信仰不同,而被迫流亡海外,从此再也回不了国。
像苦修会这种被全欧洲封杀的□□,一旦披露,那他几乎没了落脚之地,除非去那种没有信仰的国家。
可某种程度上来说,谢菲尔德伯爵是非常相信上帝存在的,他真的期盼死后能上天堂,要真是被教会驱逐了,不亚于精神被放逐。
而怪异的仪式和投名状往往都意味着一些挑战人三观底线的东西,会被直接压入大牢的。
怪不得谢菲尔德伯爵会面色大变,原来他被抓住了致命的把柄啊。
“这种奇奇怪怪的组织,在英国还有不少吧?”苏叶挑眉。
“没有几百也有上千,是扫除不净的,”只要有人信教,就有人不信,在全民有信仰的时代和国度,不信这个,就会信那个。
不管是出于信仰认同,还是利益,总有人为了这样那样的目的,创造出奇奇怪怪的信仰。
就连他自己,有时候也不得不信奉‘闭嘴是美德’这句话。
“行吧,”苏叶耸耸肩,和迈克走到伯爵夫妇的房门口,敲了敲房门。
里面传来请进的声音,迈克推开门,让苏叶先进去。
此时伯爵夫妇已经沟通好了,除了面色有点不好,看起来还算平静。
安妮夫人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假笑,“迈克先生,您可真神通广大。”
在知道丈夫年轻时候干了什么破事后,安妮夫人简直要疯了,怎么会这么蠢,这么没脑子?
但她不能爆粗口,就连指责也不能,只能轻声安慰,“没关系的,詹姆斯,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不用担心,那个阿尔卑斯苦修会已经消失了,没人记得这件事。”
谢菲尔德伯爵也以为事情过去了,毕竟这二十年来,再没人提过这件事。
此时的他当然不会像年轻时候那么无知,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以及暴露的后果。
他擦了擦冷汗,看向迈克,“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调查雅克·索尼埃的时候发现的,他无故被杀死在家中,临死前被逼着写了一长串名单,那个名单被带走,但是下面一页留有印迹,我用铅笔让其显形,其中就有您的名字,伯爵先生。”迈克道。
谢菲尔德伯爵脸色煞白,好似听到了什么洪水猛兽,连连后退几步,跌倒在沙发上。
见他这幅被打击得完全回不过神的模样,安妮夫人心下一沉,勉强维持住镇定,“这个雅克·索尼埃是谁,和詹姆斯有什么关系,他们有仇吗?他又是为什么被杀害了?”
“被杀的原因暂时不知,但我猜测,应该是报复他背叛了信仰。索尼埃先生是政府的一员,因为渎职被强令回家休息,之后就传来他自杀的消息。他的上司知道后,非常内疚,认为要不是自己的态度过于强硬,索尼埃先生不会被刺激得自杀。这次渎职事件并不算严重,索尼埃先生不必做到这种程度,虽然大概率会丢失这份工作,但也能做其他,比如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