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童话故事不一样,在这部剧中,白雪公主经过巧妙的周旋,战胜了恶毒的王后,把人赶走后,控制了生病的国王,成为掌权的公主。
之后她开始召集骑士,攻打王后所在的女巫城,成功后使劲奴役她们,成为最恶毒的上位者。
怎么说呢,带有复仇元素的大女主爽剧,确实很出人意料,白雪公主花样百出奴役女巫们的方法,也是让人大开眼界,没点社会经验,写不出这么真实又极具搞笑艺术的情节,活脱脱被资本家奴役的卑微打工人。
苏叶看了眼艾普·斯特朗小姐,她保持得体微笑,眼神迷茫没有焦距,显然在出神,且身体僵硬,对于桑德斯搂腰的举动有着不明显的抗拒。
一种我无法反抗,只能妥协的无可奈何。
有趣,真有趣!
苏叶眉眼一弯,“我很佩服斯特朗小姐的才华,请问您是怎么想出那样出人意料的故事?我们通常被思维禁锢了,永远把女巫当成恶毒的,而白雪公主是纯洁高贵的,您给我们展示了全新的视角,让人忍不住惊叹。”
斯特朗小姐稍微回神,面对故作从容的微笑,一板一眼道,“这没什么,只要您见识过足够荒诞的现实,就会知道,一切都是反的,一切也将虚妄。”
“哦,看来斯特朗小姐果然才华横溢,对哲学类诗歌信手拈来,我一向认为,懂哲学的人都是聪明人,他们总是能看破虚伪表象下的真相,”苏叶晃了晃酒杯,浅金色液体微微荡起的弧度,拨动了某颗不自在的心。
斯特朗小姐突然多话起来,“女子爵也喜欢哲学吗?我特别喜欢斯宾诺莎,可他却无法给予我答案,‘世界上只有上帝是拥有完全自由的,而人虽可以试图去除外在的束缚,却永远无法获得自由意志。’女子爵怎么看,以您今时今日的地位,您是绝对自由的吗?”
“所谓的绝对,你指的的是身体,还是自由意志?”苏叶意有所指,“我从不说绝对,相对自由已然足够,过犹不及的道理,是每一个聪明人都该坚守的底线。”
斯特朗小姐浑身一颤,眼底光芒一闪而逝,似乎有流星划过。
“你们在说什么?什么自由意志?”桑德斯显然听不懂,他是个合格的商人,合格到满脑子金钱地位,对于艺术和哲学一窍不通,自然听不出两人对话下的隐喻。
斯特朗小姐明显没有向他解释的意思,转移话题道,“女子爵是我见过最有思想的女性,不知您平时做些什么?”
“哦,我吗?我对破案感兴趣,不过我似乎并不太擅长呢。”苏叶略微苦恼道,“就像我凭借桑德斯先生和埃塔小姐手上带着相似的戒指,就贸然猜测他们是夫妻,显然我猜错了。”
人表情齐齐一僵,桑德斯连忙找补,“这是剧组统一定制的,每个人都有,并不是情侣对戒。”
“原来如此,那看来斯特朗小姐不喜欢,”苏叶对她和善笑笑,“也对,拿笔的手确实不适合佩戴戒指,会影响灵感来时快速记录想法。只不过我很意外,原以为文字工作者手指上都有茧,就像那位先生一样,斯特朗小姐的手意外光滑。”
斯特朗小姐表情空白一瞬,勉强笑笑,“我会用精油对手进行保养,你知道的,女人都爱美,没人喜欢一双粗糙的手。”
“是这样没错,”苏叶非常善解人意的展示自己的手,“也没人能看出,我这是握木仓的手。”
“哦?女子爵很擅长打猎吗?”桑德斯把注意力从另外一边缠着苏尔托的埃塔小姐身上转过来,“我最羡慕英国的传统唯独这一点,他们总是能在每年抽出好几个月时间,进行打猎活动。”
“我想,如果你喜欢的话,苏尔托先生很乐意组织一场冬猎,您觉得呢,苏尔托?”苏叶微微扬声。
“哦,当然,这当然没问题,冬天出来的猎物虽然少,但只要仔细寻找,一定会有惊喜,”苏尔托眼前一亮,迫不及待答应这个提议。
说完不等众人反应,立刻高声道,“有哪位绅士愿意参加明天的狩猎活动,虽然一天也未必能找到猎物,可冬猎绝对比秋猎更加刺激和有趣,当然危险程度也会相应增加。”
冬天仍然出来活动的猎物,注定不会是好相与的,可只要打到了,就足够吹嘘一整年的。
闻言好几位男士都出声表示自己愿意,包括那位苏叶推测是真正剧作家的奥德利·萨弗纳克先生,他非常高声的响应了这一提议。
“我可以陪着你们,”埃塔小姐立刻道,看着苏尔托的目光带着热切,“不是说英国绅士打猎,女士都会陪在一旁吗?”
“不,天太冷了,我不建议你这么做,”苏尔托立刻道,“你会冻坏的,我想你也不希望圣诞舞会,只能躺在床上休息。”
“好吧,”埃塔小姐不满抱怨,“真不知道你们男士为什么要选择这样的天气打猎。”
“诺森伯兰公爵呢?”苏尔托连忙转移话题,询问角落对着一尊雕塑发呆的公爵。
他回神,想了下断然拒绝,“我计划去参观那座神庙,那是难得一见融合了十一世纪和十世纪两种风格的建筑,独树一帜,整体构图具有哥特式风格,但装饰却简单独特,拱顶做了许多下垂的漏斗形花饰,窗户又是另外一种风格,窗棂活泼生动,整体却不显突兀。总之,很特别......”
诺森伯兰公爵滔滔不绝讲了许久,这才意犹未尽停下来询问,“有人愿意和我一起吗?”
现场没一个人回应,比起大冷天跑到几十英里外参加一座几乎要废弃的教堂,他们宁愿待在温暖的室内,再不济也是去香舍里小镇游玩啊。
“我很想陪你去,”凯丽夫人抱歉笑笑,“但我得留下照顾小婴儿。”
“哦当然,他需要你,”诺森伯兰公爵连忙道。
这个话题就此结束,苏尔托在统计了明天打猎的人员后,吩咐管家准备好装备,又为苏叶介绍了另外人。
这人没什么联系,奥德利·萨弗纳克是桑德斯的秘书,沃尔夫先生是苏尔托的律师,布莱克夫人是安琪儿的闺蜜。
两人都很低调,站在角落不说话。
但除他们之外,还有一位苏叶见过一两面,但不太熟悉的先生,西科托·沃特斯侯爵。
这是全场年龄最大的,今年四十二,原先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意外获得远亲的爵位,一跃成为贵族,在伦敦相当活跃。
他和其他实现阶级跃迁的人不一样,虽积极活跃,但都是为了自己的生意,从不以曾经的商人身份为耻。
上流社会不是没人看中他现今的地位,想要把女儿或者妹妹嫁给他,他从不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