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哪条观点,最后都以修改法律做结尾,至于事后是保留还是掩藏真相,那都是之后的事了。
达成这个效果,苏叶在背后的推动功不可没,总之,她调动多方关系,才促成这个结果。
但也在巴黎掀起广泛关注,此时已经不是卡洛斯市长想捂就能捂住的了,甚至就连路易十八国王都做不到。
从阿图瓦侯爵嘴里得知这个事实,卡洛斯市长一脑门冷汗。
他有预感,自己的市长之位做到头了。
虽然确信奥尔丁不会背叛自己,可管辖期内,出现这么大纰漏,势必会受到多方诘难。
之后就会有虎视眈眈的人,一拥而上,把他撕碎分食。
他需要一个靠山!
是的,他得找一个庇护所,不然别说这么多年攒下的家底,就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他可没忘了,奥尔丁那些‘赚钱’的项目中,还有走私军火这一项。
而当初购买军火的人,有雅各宾派!
是的,在卡洛斯市长的默许下,奥尔丁分别向对战的双方,老旧贵族和雅各宾派的人都卖了军火。
当时他的行为很隐蔽,没人觉察,事情过去四五年,也早已没了证据。
可偏偏奥尔丁被抓了,别的消息都透露出来了,这件事能瞒住?
卡洛斯对此不抱任何希望,甚至下一秒就会有人冲进来,以他勾连雅各宾派和波拿巴为由,按叛国罪处死!
他必须找人庇护自己!
卡洛斯市长坚定了这个想法,眼下就有一个很好的人选,阿图瓦侯爵!
作为国王的弟弟,旧贵族的代表,他在目前的波旁王朝份量不轻,仅次于国王,只要他发话,贵族院的那些审判员,肯定会放他一马。
另外,如果真的没办法,他就要讨好另外一个人了,在他的帮助下,隐姓埋名去别国生活。
只是除非必要,他不想这么做,在法国,他是贵族,有爵位,土地和许多资本,到了其他国家就不一样了,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打定主意,匆匆来到基督山伯爵在郎克铎小城置办的别墅,想要立刻开始那个计划。
只有尽快帮阿图瓦侯爵赚到钱,并把自己那份转赠给侯爵,获得他的好感,就可以此为投诚的契机,寻求庇护。
然而他到时,挖掘机正在土地上工作,寻找那所谓的温泉。
一连排的别墅都乱糟糟的,只有工人和监工,以及施工队负责人,基督山伯爵和代理人压根不在。
询问之后,从负责人嘴里打听到,“基督山伯爵听闻凯斯奈尔女侯爵和唐泰斯子爵今天出发游历地中海,去送行了。”
“他们,”卡洛斯市长嘴角抽了抽,眼底不可抑制流露出厌恶,就是这两人多管闲事,害得他经营的大好局面毁于一旦,就连处境都变得艰难起来。
要不是凯斯奈尔家族他暂时惹不起,真想让那两人直接把命留给这里。
“终于要走了吗?也好!”他松了口气,怕那两人正义感爆棚,给接下来的事造成麻烦。
问到地址,心情复杂的市长匆匆来到河马酒店,等了两个多小时,终于等到基督山伯爵和希顿先生回来。
苏叶和唐泰斯商量过后一致认为,基督山伯爵这个身份不错,可以一直作为马甲存在,唐泰斯在明面上不好做的事,就可由基督山伯爵去完成。
如此,他们让两个属下易容成他们的样子,带着莫雷尔一家登船离开这座城市,先把他们送回马赛,之后在下一个港口汇合。
而基督山伯爵和希顿先生则光明正大出现,作为‘友人’,当着所有人的面,和唐泰斯子爵,凯斯奈尔女侯爵告辞。
众目睽睽之下,四人同时出现,任谁都想不到,基督山伯爵和唐泰斯是同一人。
告别了波西号,他们回到河马酒店,见到等候已久的卡洛斯市长。
“你们终于回来了,之前说好的事,准备的怎么样了?”他已经忐忑许久,见到人迫不及待站起来。
苏叶和唐泰斯对视一眼,吩咐人上茶和点心。
“哦,天哪,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讲究这个,给我一杯红酒即可,”卡洛斯市长不耐烦道。
“耐心点,市长,你的焦虑来得莫名其妙,”苏叶提醒道,“这状态会让我们的合作商不安,认为这件事有蹊跷,你也不想把不安的情绪传给他们,以至于他们疑神疑鬼,不受我们挑动吧?只有您表现出绝对的自信和从容,才能让那些狡猾的狐狸上当。”
卡洛斯市长烦躁的揉揉额头,“好吧,你的提醒是对的,但我也不是无缘无故。奥尔丁出事你们是知道的,本来牵连不上我,毕竟我从不收受贿赂。可据内部消息说,他犯下的罪行很严重,而我对此一无所知,是严重的渎职,很有可能从市长的位置下去,一旦我地位不保,我们的计划就......下一任市长不可能促成此事!”
他话语里隐含威胁,如果不尽快办成,就办不了了。
苏叶懂他的意思,和唐泰斯对视一眼,“我想阿图瓦侯爵一定认为,您是郎克铎市长的不二人选,对吗?”
“是的,但我也需要进一步向他证明,我是站在他那边的,并有能力,”卡洛斯市长道。
苏叶叹气,“既然如此,那只能尽快解决了。”
她站起来,从保险柜里拿出几份厚厚的文件,“这些是对铁路建筑公司的调查,他们曾有过一两次的成功经验,顺利建起铁路,且经验又不会太多,对于我们一些额外要求,不可能那么敏锐。”
言下之意,可以牵着对方的鼻子走,按照我们的规划来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