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3.第六百七十三章考验世界17

赖因贝格尔不一样,他的曲子趋向于大气华美,有些更是气势恢宏。

听他的曲子久了,会觉得心胸开阔,那股子郁气一扫而空。

三人到时,赖因贝格尔正在创作,仆人把他们领进去就离开了。

三人也没出声打扰,而是静静听着那断断续续的管风琴声。

马克西姆听了一会儿,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拿起纸笔写写画画。

苏叶瞄了一眼,是一首相合的旋律,可以用小提琴演奏,加入到赖因贝格尔的音乐中,丝毫不突兀。

不过他只写了半截就停下,似乎没有灵感。

半小时后,赖因贝格尔停下吹奏,稍微整理下曲谱,起身和他们打招呼。

马克西姆迫不及待的把自己刚写的拿给他看,两人探讨起来。

苏叶和卡列宁在一旁听着,并没有插话。

两人虽然都具有一定音乐素养,但都不是特别热爱,因此即便听得懂,也有想法,却都没说出来。

此后数天,马克西姆一直沉迷和赖因贝格尔的创作中,两人似乎格外投机。

而乔治这边,却出现了波折。

苏叶和卡列宁游玩回来,就见到他一脸沮丧坐在起居室喝闷酒。

“你怎么了?事情不顺利吗?”苏叶询问。

按理说不应该啊,这件事其实很好办,只要征得教堂的大主教同意,让他代为公示,三周内没人提出反对,就可以正常结婚了。

而刚来瓦杜兹的第二天,他就去找了思赛克红衣大主教,获得他的认可,完成了结婚的前期工作,难道有人跳出来反对?

“是弗朗茨大公,他生病了,想要任命我为继承人,因此反对我娶基拉,”乔治大公颓丧道。

弗朗茨大公就是乔治的舅舅,列支敦士登亲王,在本公国拥有最高权力。

列支敦士登属于政教一体,列支敦士登教堂的红衣大主教是上上任亲王的侄子,拥有皇室血统。

关于继承人的选择问题,他和弗朗茨大公的意见是一致的,都希望无论王位还是本国天主教的掌控权,都在自己人手里。

弗朗茨大公一脉是王位继承人,他那一脉就是红衣大主教继承人。

列支敦士登是个小公国,国内70%人口都信奉天主教,天主教也被暂时定为国教,但地盘和教众都少,因此最高级别就是红衣大主教。

之前思赛克主教不在意,是弗朗茨大公的态度在那里,似乎有意排斥这个外甥,那他们也不是不能选其他人,因此乔治大公申请结婚被顺利通过。

可没想到,不过几天功夫,弗朗茨大公就病倒了,并且来势汹汹,似乎马上要不行了。

和他血缘最近的就是乔治,也是法律规定的第一继承人,所以他当然要阻止乔治选择不妥当的婚姻。

当然,是不是他阻止的不好说,据说弗朗茨大公已经昏迷,从瓦杜兹城堡发出的命令,未必是他所决定的。

而且这件事处处透着诡异,乔治没来之前,弗朗茨大公的身体好好的,丝毫看不出生病的迹象,来了没几天就病重了?

这很容易让人联想,是否是乔治秘密做了什么,比如阴谋篡位之类的。

且瓦杜兹城堡只阻止乔治婚姻程序,并没有允许他进宫看望病重的舅舅,这到底是把他当继承人,还是不当啊?

如果是继承人,在亲王明显出事,主持不了大局的情况下,首相早该前来请乔治出面了。

可诡异的是,城堡固若金汤,没传出丝毫风声,城内也风平浪静,没有元首即将换人的风声鹤唳。

苏叶想了想,询问道,“弗朗茨大公病重,这件事是谁告诉你的?”

“思赛克主教,”乔治道。

“除了他,其他人没有给你透露消息吗?比如首相和副首相?”

如果真的面临王位交替,首相必须出面,议会议员们也会掺一脚,怎么连点风声都没有。

除非这件事原本就是假的,弗朗茨大公没生病,思赛克主教纯粹是找个说得过去的借口,阻止乔治的婚事。

那么他为什么这么做?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要说思赛克主教是支持乔治大公上位的,那肯定不是,从他这么多年,和乔治没有丝毫交情就可以看出,两人连点亲戚情分都少的可怜。

而要坚持传统的话,那他一开始就不会答应。

答应了就代表,他本身也不想乔治继位,为什么现在又变卦?

而他这样做,瓦杜兹城堡和议会必然是知道并默许的。

毕竟结婚申请需要公示,而乔治出现在瓦杜兹又不是秘密,来做什么的,肯定会关注一二,公示后就什么都知道了。

也就是说,原本这门婚事,是在众人默契保持沉默的情况下,被允许的。

“不,没有,”乔治茫然,不明白这件事和首相副首相有什么关系。

苏叶觉得不对劲,事情超出掌控,且这件事可能牵扯到列支敦士登的王位继承和政治斗争。

她和卡列宁对视一眼,以他们的身份,实在不好在这种关键时刻,继续待在这里。

毕竟之前俄国侵略过列支敦士登,他们一个俄国军功辉煌的伊戈尔家族女伯爵,一个俄国最年轻有为的高官,副省长,绝对会被忌惮,他们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既然这件事暂时不行,那不妨等一等,等结果出来?”苏叶提议道。

“不行!”乔治大公断然拒绝,“如果弗朗茨大公真的去世,我成为继承人,就永远无法和基拉在一起了。”

不趁着事情成定局前定下,未来的变故更大。

“可现在你已经被思赛克主教拒绝,等在这里也无计可施,”苏叶摊手。

“我,可以想办法,找人说和,”乔治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到这个办法,实际连问题的核心都没摸到。

“你要找谁?”苏叶无奈,这家伙太执着了,劝是劝不走的,又不能把人扔在这里,好歹他在俄国身份尊贵,不讨好也不能得罪啊。

只能想办法帮他一下,尽快解决这件事。

“......思赛克主教的长子,尼克劳斯公爵或许能帮我,”乔治思来想去,似乎也只有他能说得上话。

“我知道他喜欢烈马,”乔治咬咬牙,“我可以把那匹黑蹄送给他。”

黑蹄是乔治的马匹中表现最亮眼的一匹,多次夺得冠军,无数人馋他这匹马。

苏叶嘴角抽抽,乔治在列支敦士登是有多不受待见,想了半天,也只能用马匹贿赂?

可如果事情真如她所料,牵扯到政治斗争,哪里是一两匹马能轻易解决的。

这家伙出生皇室,竟然一点政治敏感度都没有。

卡列宁皱皱眉,“这样没有效果,你得先搞清楚出什么事了,才能对症下药。”

乔治抬头看他们,满脸希冀,“要怎么做?”

“首先,去找首相,副首相或者政府委员,打听清楚瓦杜兹的真实情况,再想办法弄清楚弗朗茨大公的亲属和近年来的经历偏好,以及思赛克主教与他的关系,”搞清楚列支敦士登的局势,才能对症下药。

乔治这家伙,是避得彻底,除了知道他舅舅弗朗茨大公和妻子分居两地,王后乔治亚娜常年居住自己的伯爵封地,两人的孩子尽数夭折,就没有更多的了。

弗朗茨大公有没有情人,有没有私生子,以及青睐谁当继承人,他是一概不知。

另外,除他之外的继承人还有谁,是什么心思,也全都不知情,这要怎么办事?

所以现在首要目的,是直接找上门,死皮赖脸探听更多消息,以便之后随机应对。

乔治大公闻言,好似找到主心骨,当即回房收拾好自己,让人准备马车,他要去拜访首相。

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霉运罩顶,他这一去,就彻底没回来。

“你说什么?乔治大公被指控谋杀首相?”苏叶不敢置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这是什么世纪大笑话,他一个王位继承人,去谋杀首相干什么?

“是的,”仆人满脸惊慌,“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公爵进入首相府邸后,我就等在外面,半小时后,里面突然传来木仓声,随后是尖叫。我想冲进去,被人拦住。随后警探们来了,把整个府邸围住,并押解公爵上了囚车。我不敢靠近,只好回来报信......”

苏叶:......

所以他们是一脚踏入别人设好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