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算得精!稻花要是也像你那么傻,回头咱们家杀猪的时候,里正家那十几个孙子,得把咱们家锅里所有的肉都给包圆了,你信不?”
菱花挨了这一下,委委屈屈地瘪了瘪嘴,到底没敢哭。
北关村的人都很讲究“口彩”,尤其是过年期间。自打过了小年,小孩儿都不许哭,也不许说不吉利的丧气话。
所以,讲究点的人家,腊月里和正月里,都不打孩子。
哪怕孩子淘气,跑来跑去打破了碗,也就是说一句“岁岁平安”,遮过去就是了。
姜氏笑道:
“菱花你别哭啊,五郎也别怕。
咱们家定了在腊月二十六杀猪,跟泥瓦匠老陈他们家、酒蒙子老陆家,还有在镇上铁匠铺里打铁的徐老二他们家,都赶在同一天了。
到时候,里正家的十几个孙子,能往咱们家来三四个,就算多了!”
这倒是。
村里人谁不知道,老夏家刚刚分了家!
别人家的年猪,说不定还能卖一些、给街坊四邻送一些。而老夏家的年猪,怕是自己家人分,还掰扯不清楚呢!大过年的,热闹虽然好看,到底还是有肉吃更实惠些!
从里正家杀年猪开始,北关村似乎就拉开了欢乐的序幕。
孩子们一家一家去看杀猪,吃杀猪菜,抢血肠、酸菜、五花肉、卤煮下水,抢的不亦乐乎。
夏稻花倒是不怎么跟着掺和。
大多数时候,她都趁着大家伙儿目不转睛地看杀猪的时候,悄悄撤离,找个僻静地方,躲到空间超市里去给自己开小灶。
一开始菱花还有几分生气,后来发现夏稻花每次再出现的时候,身上都会多了肉香味,也就放下了心,不再跟个小老太太似的,没完没了地絮叨她了。
腊月二十六这一天,老夏家请了本村的杀猪匠老胡上门,杀了两头年猪,给几个房头分肉。夏稻花头一次没趁着这个机会,躲到空间超市里去,而是旁观了差不多整个过程。
预料之中的纷扰并没有出现,可能是老太太周氏板起脸来的威慑力比较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