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却仍自不知,他只是在想,也不知为什么,这厅堂内好像没有一点戒备森严的样子。即然大正王在这里,那么柱后为什么会没有刀斧手这一类人物啊?
方天不免心里也暗自腹诽道,这啥大正王,那有俺们那里的秦始皇那么讲究?
说到底方天也是一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因为心里已经很放松了,他就靠着柱子听着李干的高谈阔论。一边听着方天也考虑着要如何脱身。至于他答应李干的要在辩论上帮李干一把,助他一臂之力的诺言,方天也早就把它们抛在脑后了。说起来什么也没有方天自己的小命要紧些的。
李干此时似乎也有点紧张,他抬头拱手一礼,朝四周做了个环揖才声音略有些嘶哑的说道:“我李干本是大河国人氏,这些年来,干游学六国,观六国之朝政得失,深觉如今言政者多,治政者众,而民从者甚少。干自奉法家之说后,遂已研习经十余年,终有管见………”
“此番能得大王及众位大人的指点,实也是干平生幸事也”。
回了口气后,李干又接着说:“论法,臣愚见如下“…法莫如显,君无见其所欲。去好去恶,臣乃见素;…………。”
李干的一席话说得大正王也是点头赞叹不已:“贤哉斯言,可是人各有其喜好,如何才能使百姓安定,王国富而足用啊?”
李干稍思索了一下,就缓缓答道:“一手独拍,虽疾而无声;事有举之而有其败,而贤其毋举之者;………且夫物众而智寡,寡不胜众,智不足以遍知物,故因物以治物……。”
大正王听李干说到这里,不由更是频频点头。
大正王又抬头遍观众臣后才沉声说道:“众卿以为李干之说是否可行啊?众卿可还有何高见?”
众臣逐一发言问难,奈何李干也是饱学之士。因为历年来的游学,让李干对百家之言也算是很了解的,加上昨日李干又与方天交谈了半日,对于这些诘难,李干也是有了不少准备。因为方天的话,许多李干本也想不通的事情,现在也都有了新解释。在众臣的诘难下,李干竟也不慌不忙地平心静,却言语如刀的逐一回复着,虽然面对众臣的不断诘难,李干仍显得十分镇静自若。
众文臣纷纷站出诘问,又逐一退下无语起来。
众臣的目光纷纷转向了一位老者。
老者在众臣看过来后,也站起来微微一笑的对大正王躬身一礼后说道:“老夫孟宗贤,见过大王。”
大正王听得老者报名后,也是不由站起身来,他看着老者惊问道:“孟夫子何时入我红月王国的?为何本王不曾听闻此事啊?”
这老者拱手淡笑着回道:“老夫月余前曾听闻贵国有《百家治国论》之辩,老夫不由心痒难挠,如此盛事,老夫岂能错过?这是就跟着门下弟子们一起来了。有不敬之处,尚请大王见谅。”
一边有几位大臣,想来就是这孟夫子的学生弟子,见大正王有些失态,几位大臣也都站出来对着大正王连忙躬身请罪不已。
大正王也忙掩住讶色,大笑道:“哈!哈!哈,诸位大臣都别急着请罪,难得孟夫子前来我红月王国,今日中午孤要与先生同醉。”
大正王转身盯着一位大臣问道“文叵勤,太常寺可有准备?”
站在队列前方的一名官员,正是太常寺长卿文叵勤。
见大正王看向了自己,文叵勤也走出队列,对着大正王拱手回道:“回大王,太常寺早已准备妥当了。”
大正王又向另一人看去,这位光禄寺的礼部尚书田平同样出列拱手道:“光禄寺也已准备妥当了,只等着大王吩咐。”
大正王这才点头笑着说道:“孟夫子不远万里而来,今日就由孤做这个东道好了,哈!哈!哈!”
老者也拱手对大王谢道:“多谢大王垂爱。”
礼毕后,老者才淡然一笑转望着李干道:“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先生何其重利乎?曰:“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故木受绳则直,金就砺则利,君子博学而日三省乎已,则知明而行无过矣。正其义则不谋其利,明其道则不计其功,先生尚识义乎?…………。”
斜倚在柱上的方天一听到这,就知道,这是后世有名的:“义、利之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