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头一转,嘴里便道:“先是咱卖的便宜,许多普通人家图便宜都来买,可近几天不知是哪里传出来的话,都说咱们的调料没老许家的调料香,没他家的好,光是两种调料一比对,就大不相同,她家的调料精细,炒菜更香,说咱们这调料粗糙,一大块一大块的,放在菜里不但不好看,且也不来味,这不,传得人多了,人家买调料都犹豫了。”
这话他也没说假,这两天镇上是有这种话传着呢,还有人专门买了两家的调料就在他杂货铺前放在一起比对呢。
“这是什么人这么起坏水呢!莫不是看咱们生意火故意找事呢!”罗氏先不忿了起来,这调料生意要是不好,她还咋管作坊?
白地主能维持他爷爷传下来的家底且做得更出色,自然也不是听不得别人说的,“咱最先开始做这个事就自己比对过,我们作坊磨出来的调料是不如老许家的细,当时我也上手舂过了,费了不少劲,也就只能舂成那样,特别是那芥菜种子,硬得很,根本不好舂,倒是不知道老许家是怎么舂的,怎么就能舂得这么细呢。”
“要是能知道老许家是如何将调料舂得如此细的就好了。”长子白松云深以为然,他素来稳重些,所以白地主也看重这个长子。
要学别人的手艺,但学不到精髓,怎么不是件惋惜的事情呢。
罗氏转了转眼珠子,“在老许家作坊舂调料的人嘴巴紧得很,要不然再叫那郑小燕来问问详细?指不定上回她嫌给的铜钱少了没有说尽全也不一定。”
白地主想了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便点了点头,“老二媳妇,这事你去办,也不能将秤都压在她身上,松云,在我们作坊做工的好几个村人家里都有侄女什么的就在老许家作坊做工,你从他们身上入手,看看能不能有些收获,这些人日子不好过,许些重利,总有人会心动。”
调料生意是白捡的来钱货,芥菜种子和山椒不过五文一斤,这其中的赚头,试问谁甘心放过?谁又不眼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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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节镇这几天可热闹,魏家太太腊月初六要给儿子办周岁酒,不但请了寻安县戏班子来唱戏,还要宴请全镇人吃席,这般阔气热闹的事,谁不想凑这个热闹?
是以,早就巴巴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