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机会只有一次，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刘澍堂他们那边按照秦翡的身体情况和商量出来的结果，却是有八成多的把握。

现在就是看齐衍他们愿不愿意冒这个险了。

“如果治疗失败的话，会是什么后果。”齐衍朝着常医生问过去，显然也是有些动心了，是啊，齐衍早就知道秦翡不会长命百岁的，这是他一直以来都有的认知和觉悟，可是，现在有了这个机会的时候，齐衍即便是一个在冷静的人，再沉稳的人，此时，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的。

他想要让秦翡活着，不求太多，七十岁他就满足了，到时候，他们也有足够的时间去游山玩水，去吃遍世界的美食，不到五十岁，真的是太短了，真的不够。

常医生和刘澍堂其实都明白这件事情的好处与坏处，两个人也都知道，他们再怎么吵下去最后都不会有什么结果的，现在他们双方都已经把目前两个最好的方案讨论整理出来了，其实，还是要看秦翡和齐衍两个人选择哪一个了，最后的结果还是要看他们的意愿。

想到这里，两边人也就不吵了，全都朝着齐衍看过去。

刘澍堂开口说道：“齐少，我觉得这件事情你还是和秦翡两个人商量一下，看看，到底要怎么决定，其实，按照我的意思，还是保险一些，但是，不得不说，常医生的想法也是很有必要的，只是，我们都担不起这个风险罢了，但是，我觉得还是主要看看秦翡自己的意思。”

齐衍点了点头，此时，他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刘澍堂也明白齐衍的纠结，其实，他自己也是很纠结的，但是，刘澍堂是真的不想让秦翡一天好日子都没有过过就这么走了，刘澍堂一想到这里就觉得难受，说实话，如果是其他病人的话，他也是要建议常医生的提案的，但是，秦翡不是别人，刘澍堂一点风险也不想让秦翡去承担的。

不过，刘澍堂也明白，这件事情最有发言权的人还是秦翡自己。

想到这里，刘澍堂对着齐衍说道：“齐少，你还是尽快和秦翡商量一下吧，这件事情越早越好，尤其是常医生那边，每一天都是重要的治疗过程。”

齐衍点了点头，嗓音嘶哑的说道：“好，我知道了，我会尽快的，最晚明天我就会给你们答复。”

得了齐衍这句话，刘澍堂他们也就全都散了，开始研究各自的方案，进一步的去了解后面医学楼里面的东西，还有秦翡个人的情况，明天足够了，毕竟，古训药邸那边的各科医生和医学设备也是要明天才能够运过来的，等仪器过来之后，秦翡他们这边决定了之后，他们这边就可以开始着手进行治疗了。

晚上。

齐衍站在阳台上，望着外面的夜空，一时间满目的迷茫。

林慕戍端着两杯红酒走了过来，看着齐衍的背影，林慕戍能够明白齐衍有多难受，说实话，如果不是秦翡是他的朋友的话，林慕戍都想要劝齐衍放弃得了，他看着都觉得齐衍累，可是，林慕戍也很明白，即便是他现在劝了，齐衍也不会听的，他对秦翡的执着和爱意已经不是任何人能够想象的了。

林慕戍不明白齐衍这种感情，他真的不明白，他没有爱过谁，很那理解相爱是什么样的感觉。

林慕戍走到齐衍的旁边，目光看向齐衍看过去的夜空之中，看不见什么星星，一片漆黑，恐怕也和齐衍现在的心情有着些许的相似吧，当然，和他的心情也差不多，不过，他在秦翡的问题上，每次都是面临着这样的选择，次数多了，他都已经麻木了。

齐衍也经历了不少，但是，齐衍似乎每一次的心情都比上一次还要沉重很多。

林慕戍觉得这样的事情再多几次，齐衍都能把自己的给逼死。

林慕戍收回了目光，将自己手里的一杯红酒朝着齐衍递了过去。

齐衍摆了摆手。

林慕戍见此，随口问道：“不喝点？”

说实话，就秦翡这个愁人的情况，林慕戍觉得他要是不喝点酒，是真的挺难受的。

林慕戍觉得，齐衍应该也是想要喝点的。

齐衍将身体靠在栏杆上，对着林慕戍摇了摇头说道：“不喝，我这个时候要保持着绝对的清醒，这个时候已经容不得我出一点错误了，而且，阿翡嗜酒，鼻子还灵，一会儿我回去了，她要是闻见了，肯定又要馋了。”

林慕戍嘴角抽搐了一下，但是，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把两杯酒放在了不远处的桌子上，自己也没有喝了，看向齐衍，开口问道：“你和秦翡说了吗？”

“还没有，明天再说吧，让她今天晚上睡个好觉。”齐衍淡淡的开口说道。

林慕戍没有意见，而是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平时，齐衍不会说这么多话，可是，今天他是真的很多话都憋不住了，然后，齐衍缓缓开口说道：“其实，我站在这里想了很久，吹了半天的冷风，尽可能的让自己的头脑保持着最清醒的状态，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但是，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选择了。”

齐衍闭上眼睛，将自己脆弱的情绪全都藏在眼底，许久，说道：“如果我是理智的，我会选择常医生的建议，可是，我第一次这么害怕，我想，保守一点。”

齐衍选择这个结果是林慕戍有所预料的，只是，现在听见齐衍这么说，林慕戍还是觉得挺诧异的，因为，林慕戍很明白，如果是无关紧要的人，如果是不夹杂感情的人，恐怕都会选择常医生的建议，虽然只有一半的把握，但是，也该赌一赌的。

如果按照刘澍堂的方案走的话，那么即便是秦翡在这件事情上平安无事，也就是四十多岁的寿命，除非出现奇迹，不然，根本就活不过五十岁，即便是有整个古训药邸给她治疗，也是这样的结果，这件事情，林慕戍是很早就知道的了。

可是，现在变化出现了，如果不抓住的话，以后都不会有了。

林慕戍也沉默了，因为，他的选择，竟然和齐衍是一样的。

齐衍和林慕戍聊了一会儿，两个人聊的话题都和秦翡有关，是关于秦翡以前的事情，可是，却都十分默契的没有再提及秦翡身体的事情。

眼看就到八点了，齐衍和林慕戍摆了摆手，就回房间了。

索性，齐衍和秦翡的床是很大的那种，不然，齐衍绝对不敢这个时候和秦翡躺在一张床上，即便他知道自己睡觉挺老实的，很少会动，但是，他依旧担心，自己一不小心会碰到秦翡。

齐衍一进去就看见秦翡背对着他躺在床上，齐衍还以为秦翡睡着了呢，连灯都没有开，直接借着月光蹑手蹑脚的躺了上去，离着秦翡远远地，生怕碰到或者吵醒秦翡。

但是，秦翡是真的没有谁，她已经睡了很长时间了，这个时候还真是不太困，感觉到了齐衍的动静，秦翡直接转了个身，对着齐衍，小声的说道：“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齐衍见秦翡没睡，动作也放开了一些，借着月光看着秦翡的脸，微微一笑，说道：“正好碰见林慕戍，和他说了一会儿话。”

“哦。”秦翡懒懒的回了一声，随即，小声喃喃的嘀咕说道：“林慕戍真烦人。”

听见秦翡的埋怨声，齐衍忍俊不禁，刚要说话，就听见秦翡不悦的声音：“你离我这么远做什么？我是瘟疫吗？”